路口发呆,似乎正在纠结该往哪边走。
这很不像他,五味茶楼这个武功一流的俊男茶司看起来木讷,实际上精明得很,什么都在提前计划好,绝对不会出现纠结该往哪里走这种问题。
梁少顼谨慎的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嘿,想什么呢,走啊。”
楠樽抬头看了一下路,脸色微微一变,默默的往左边走。梁少顼立即跟上去,他发觉楠樽似乎有心事,如此沉闷倒也令人担忧,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楠樽,你刚才在想什么,宝石巷子难道有什么让你担忧的东西?”
楠樽头也不回的往前直走,不咸不淡的说:“宝石巷子只有要查找的任务,有什么好担忧的。”
梁少顼对别的东西可能不感兴趣,却意外的对楠樽的心思感到好奇,神差鬼使的刨根问底:“没有就好。可我看你刚才失神的样子,像是想起了很遥远的事,似乎还是件好事。”
梁少顼犹豫要不要把楠樽刚才的微笑告诉他。
看到楠樽冷峻的脸上,想想还是算了吧,只听楠樽说:“梁少顼,你来五味茶楼多久了。”
“啊?两三个月吧。”梁少顼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毫无戒备的回答,
楠樽准确的说:“两个月多十天。”
梁少顼忙不迭的点头,“不错不错,算上我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见到璇玑,一共两个月多十三天。”
楠樽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快要走完这个岔路了,才缓缓的开口。他面带微笑,然而那声音却凝结缓慢,是梁少顼有史以来听他说过的最寒冷的语气——
“我认识了她十年,我和她的感情,就像同一个人,青梅竹马不分彼此,还有那性命交托的信任。我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从无猜忌,还曾经许诺终生。”
他看向梁少顼,脸上温润的微笑,却让梁少顼感到如同腊月的霜冻,晴天烈日也晒不化的寒冷,“你以后不要再招惹她。她生性单纯,不懂男女之事,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你应该懂得男女授受不亲。”
梁少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反驳的,推卸的,澄清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仿佛胸腔里突然被塞进了一只刺猬,稍微动一下就引起一阵苦涩难捱的痛楚,连呼吸也是痛的,就算屏住呼吸,也免不了的隐隐作痛。
心里那只刺猬跟璇玑一样狂躁,正在到处乱跑。
隽庄还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别名,宝石巷子,这里每一个门前都挂扎一盏小巧的灯笼,各种颜色的灯笼,在长满黑色苔藓的低墙上发出微弱的光芒,将阴暗的隽庄照映的如同五彩斑斓的宝石。
宝石巷子比他们想象的要安静,和上次来时候的感觉一样,前后大门全都紧闭,没有任何不协调的动静,唯有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各样的气味,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