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因果之力以后,鬼哥却明白有些东西确实是不能碰的。若猜想属实,空明或许已经预见到了此处,赔上如许多的性命,为的亦只是这一层因果。如此一来,这层因果前方所涉之处恐怖是难以估量的。
几经纠结以后,鬼哥忽然又想通了。他自修行至今,哪一步又不是生死以搏的艰难险关呢。为了一些因果便畏难不前,那一定不是他的作风。所谓通心达念,既然想去稷山,那就去稷山。
因此起身合什一礼道:“梵无遮见过无畏师兄。”
施无畏亦起身还礼。
鬼哥又道:“我会去稷山,但不是现在。于东辛我尚有夙愿未了,于北始我亦有因果未偿,就请师兄先代我向禅主致意。”
“无想师兄不会在意。”施无畏摆摆手道:“可无遮师弟你,在东辛北始都闯下了偌大名头,近来居然又卷入了东灵道庭与摩诃诸天的争斗,麻烦已然不小。再者八山盛会在即,我也没有很多时间陪你在此散心。”
鬼哥叹了口气道:“应该用不了很久,只要师兄不再插手。”
到了这会,要是还想不通天狼国突然发疯是施无畏做的手脚,鬼哥就不配活至今日。但也不能苛责施无畏,也许是他透露了消息,选择却是阳虎等人自作。
施无畏提杯饮茶,细品了品茶味,又道:“不让你回去看看,你大概总是放不下。我之所以如此,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时移事易,莫要再拿当年以衡今日。”
“师兄言之有理。”鬼哥亦举茶相敬。
互相留下感知法印之后,施无畏走了。
鬼哥在此开辟了一个临时洞府安置,收集了一些药引之后,打算开炉炼丹,也就是他此生炼制过的第一种丹药,逢春丹。当年炼制的丹药虽然不曾用尽,却已在惨烈的厮杀中失落了。
这种逢春丹不难炼制,只是药效不好估量。他自己也吃过,不见有什么效果,可在旁人身上却展现出了那奇异之力。之所以故地重游,也不仅仅是为了怀旧。鬼哥实是有心寻找当年服用过丹药的人,以期从中精研出理法来。因为他隐隐能感觉得到,即使丹药尚在,多半也难救牧兰衣。
炉火熊熊,鬼哥望着跳跃的火光出神,牧兰衣又已枕着他的腿上安睡。其实鬼哥很怕她就此一睡不醒,可有时又觉得对她来说这或许也算是件好事。她不曾言,但某一刹的神色透出的当是强烈的痛楚。鬼哥亦是如此,断裂的手骨至今都还没有完全复原,身躯各处的伤痛更是不曾稍停。
一晃七日过去,丹炉内蓦然散出一股焦味,鬼哥停止了催生火焰,这炉丹显然是失败了。牧兰衣在旁笑他手艺不佳,他亦哈哈讪笑。
其实鬼哥的丹术不说登峰造极,也能称得上佳,尤其在得了神农的传承之后。这次炼丹败于用料,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