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罗喝了一口道:“此酒名为疯魔血,或能稍解痛苦。我会为你编织一个好梦,送你老兄上路。”
白修罗的眼神已然空洞。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绿衣女子款款来到近前,带着他熟悉的芳香,带着他熟悉的温度,那人俯下身来,轻轻将他揽在了怀里。
鬼哥听他微弱的唤了两声‘烟儿’,便再没了声响。点燃白修罗的遗体,鬼哥便坐在熊熊焚烧的火焰前饮酒。浑身的血渍在烈火熏灼中仍然未干,火光照映中他的脸庞有些可怖狰狞,就像是一尊厮杀中的修罗,不知不觉他好像喝醉了。
不知哪里飘来的琴声让鬼哥又睁开了眼。东方暮色,彩云流红,西天暗涌,明月方升。他循着琴音方向去,很快来到了一处山崖之顶。在那山崖之巅,一袭红妆的叶唯喻正自抚琴。她远远向他嫣然一笑,琴音里便多了几许欢愉。鬼哥缓步来到近前,擎出一柄纸伞为她遮挡飘来的雨星。两只乳燕飞至,落在伞上欢鸣不已。
“怎么不说话?”
“这是梦里,我怕一说便醒。”
“呵,骗人的。你是怕我问起那个女人。”
“我们是清清白白,有什么好怕。”
“真的?”
“恩……多少还是有一点怕的。”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这么快,一千年了啊。要是我已经变成了个老太婆,你还会喜欢么?”
“那正好啊。不然一个糟老头子身边挽着个青丝美人儿,要惹人骂的。”
“哼!算你识相。告诉你啊,我惹了很大祸,仇家也很多。”
“不要紧,虱子多了不咬。无论多大的祸,我来扛。”
“切!净会哄人。”
叶唯喻站起身来,没有温度的手抚上鬼哥的脸,轻轻挨靠在他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鬼哥轻抚她的背脊,看天云日月都渐渐凝固成了一幅画图,就连那双雨燕也已融入了纸伞,心内一阵阵绞痛。
“走吧,别来找我。”
在叶唯喻的柔语中,二人被风吹散了。
叶唯喻从梦中惊醒时,面上泪痕犹在。面前的酒神沈醉,刚刚砸碎了酒缸,从中取出一个大红葫芦。
“为帮你们见这一面,我可是欠了雨师好大人情。”酒神将葫芦挂在背上,悠然道:“现在乖乖的跟我走,那老秃想必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酒神挥手间,玄陵的大门于虚空浮现中开,浓重的阴气便已经溢了出来。叶唯喻只觉眼前一花,人已站在了玄陵之内。距她上一次进入玄陵至今也已百余年,帝陵中的光景已然大改。处处亭台宫阁大部修补完毕,成群结队被疫为劳力的魔仆野鬼仍在苦干不休。
但是这些鬼魔已不似原先那般驯服,望见有人进出,目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