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静风知道墨语有意瞒他,刚开始还心有不满,不过之后将心比心,他也没过多纠结。
只是知道那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是一位切切实实的君子之后,他忍不住与对方多多交流一些,要么问一些观湖书院之事,要么问一下那位陆夫子的事迹。
闻人闵确实与陆夫子是旧识,毕竟一院君子,又是位大修士,曾经与陆夫子也算得上是亦师亦友。
当然,以闻人闵的说法,是他受益良多。
对于摘取君子头衔,闻人闵并没有做什么隐瞒,澹台静风想,所谓的君子坦荡荡,便是如此了吧。
听闻人闵说完前因后果,他更为愤懑不平。
因为闻人闵坏了规矩,娶了一位凡人为妻,已是坏了儒家不成文的规矩。早在多年以前,大半书院,几座学宫的“老顽固”说是为了儒家基业,“建议”书院君子之流,选择伴侣要慎重一些。其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毕竟一位君子,已算的上是书院的中流砥柱,而君子的子嗣,耳濡目染之下,日后成就也定然不会太低。
若不是因为闻人闵的女儿天赋还算不错,又入了一位贤人门下,书院才不会对闻人闵如此宽容。只是之前若还能勉强点头,那之后闻人闵强行为顾琳怡还魂续命,已是相当于跨了书院的雷池重地。
儒家规矩一板一眼,不仅恪人,更恪己。
对于一位君子擅自逾规,儒家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因为君子的一言一行,皆都是世人楷模,关乎到儒家气运,大道根本。
所以对于闻人闵的行为,是从重处理,摘去了他的君子头衔,又封了他一身的修为,让他做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算是惩罚。
澹台静风大呼岂有此理,说,“闻人先生你本是救人,还是救的自己夫人,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为何书院的老人会容不下闻人先生你?”
闻人闵飒然一笑,“站在常人的角度,我的所作所为也许可以说是情有可原,可若是身为一位君子,身为表率,需以身作则,一言一行,都入万千儒子之眼,最忌讳的便是犯了规矩。我的所做所为,万万不可取。”
澹台静风不解道:“佛家不是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么?救人怎么救错了呢?”
“琳怡本该身死,因为命数本是天定,常人一生都‘循规蹈矩’,我擅自出手,担了因果,又是一位君子,对儒家影响甚大。”
澹台静风说道:“都说修行修行,修的是自由,是长生,是解脱,可看先生你,却修的是束缚,是枷锁,是身不由己。这修行,到底为何呢?”
闻人闵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的欣赏之色更胜,“因为这世上千千万平与不平事,幸与不幸事,都有太多精彩。修的长生,才能看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