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锡苦笑道:“圣上,漕粮就只运来两批28万石。”
“嗯?”崇祯的脸色瞬间垮下来,就只运来两批28万石?就是说,自他走后就再没有漕粮运到?这就有些过分了。
“派人去山阳催粮了吗?”
“派了,而且派了六拨人去,但是一直没得到回复。”
“没有回复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漕粮解到,什么时候能够解到徐州,总应该跟你这个屯田御史说一声吧?”
崇祯已经十分的生气了。
路振飞这是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堵胤锡说道:“事实上,臣派去的信使都没见着路抚台。”
“岂有此理!”崇祯一拳重重拍在窗沿,但是很快又忍住怒意,因为发火于事无补,当下又问堵胤锡道,“徐州现在来了多少流民?”
“已经超过了80万人。”堵胤锡肃然道。
崇祯的心情越发的沉重,80多万人,既便是按一天250克的标准,一天也要吃掉差不多3000石粮食,更何况二十八镇14万边军及从事屯田的壮丁一天250克口粮可不够,所以之前运来的两批28万石漕粮真没剩多少了。
崇祯又问道:“现在的存粮还能坚持多久?”
堵胤锡答道:“现有的存粮最多坚持二十天。”
“就不能种植一些瓜果疏菜填补一下窟窿吗?”崇祯有些不满的道,“还有野菜什么的多少也能采集一些,无论如何也要撑过一个月吧?”
堵胤锡听出了崇祯语气中的不满,但是并未替自己辩解半句。
事实上,崇祯说的这些他都做了,而且做的比崇祯想的还好。
但没用,既要供给二十八镇边军的军粮,又要保证80多万流民吃饭,他的所有努力都是杯水车薪,只有秋粮下来才能够得到缓解,所以没有资格辩解。
因为在堵胤锡看来,差事没办好就是他这个屯田御史的失职,板子就该打在他身上,所以又有什么好辩解的呢?
但好在,崇祯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堵卿,朕的火气不是冲你,你别介意。”崇祯舒了一口气道,“让朕生气的是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僚,还有包括漂没在内的官场陋习。”
堵胤锡忍不住抬起头看一眼崇祯,欲言又止。
崇祯见状心下一动,若有所指道:“堵卿,你是不是也有同感?”
“臣确实有些感触。”堵胤锡深以为然道,“无论是在北新钞关还是在长沙知府任上,每当臣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拖拽着臣往后退,不不不,不是一双,而是无数双手在拖拽着臣,要把臣拖入到泥潭中。”
“把你拖入泥潭中,跟他们同流合污对吗?”崇祯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