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那秀美的薄唇紧抿着,眼神茫然地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前方。
“谢大人。”宁珞掩上门,轻轻地叫了一声。
谢隽春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颤,缓缓地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原来是夫人。”
“敢问谢大人,君子一诺值千金否?”宁珞浅笑着道。
☆、第99章
谢隽春站了起来,姿态优雅地捋了捋衣角的皱褶,仿佛他方才只不过是凭栏弄影,而不是狼狈地跪在地上被主上所斥。
“夫人所言何意?”他淡淡地道。
“夫人无意中对我有了一桩大恩,今日特来致谢,”宁珞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他当日所言,“日后夫人若有难处,在下可允夫人一诺,届时必赴汤蹈火,全力助之。谢大人,我敬你是君子,今日我被困此处,特来向你求这一诺。”
谢隽春苦笑了一声道:“夫人现在该知道,你对我的大恩是什么,我自幼辅佐小殿下,却因一时大意,让小殿下陷入绝境,苦苦在大陈挣扎数年,我心犹如刀割。如今夫人要我做的事情,必定是背叛小殿下之举,我如何能允之?”
宁珞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了然:“谢大人,虽然我只不过是后宅一名妇人,却也明白如今你和卫泗危如累卵,稍有不慎便将要搭进去无数追随你们的身家性命。”
一抹讶色从眼中一掠而过,谢隽春沉吟了片刻,眼神诚恳地看向宁珞道:“夫人说笑了。殿下如今是北周的福康王,今上是他的兄长,无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他,殿下对夫人一片痴心,夫人若是能安心跟随殿下,我愿为夫人和殿下扫清一切障碍,请夫人信我。”
“是吗?”宁珞笑了笑,“卫泗当初为何会被陷害沦落到大陈军奴的地步?幕后的真凶抓到了?你们原本计划进攻应州,为何会设计让鲁翼去了昌州和我丈夫两强相遇?你为何在应州按兵不动保存实力?兄长是假兄长,皇弟做得了真皇弟吗?”
宁珞的语声虽然轻柔低沉,语气却咄咄逼人,谢隽春没想到她居然看得如此通透,不由得有些狼狈地道:“夫人……”
宁珞一口气接着道:“你胸怀大志,他的兄长占尽天机人和,你们此行步步凶险,可卫泗却在我这里儿女情长,我留在他身旁,有百害而无一利,他身旁的人会怎么看待他们的主上为了一个怀了别人身孕的女人神魂颠倒?我丈夫也必不能善罢甘休,而他的兄长只要抓住他这个瑕疵,便能用口舌之利置他于死地,到时候他腹背受敌,谢大人,你觉得你能有通天之能助他成事吗?”
谢隽春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挣扎道:“小殿下孤苦这么多年,你是他唯一的慰藉,我怎么忍心……”
“你错了,”宁珞定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