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去找你……”
宁珞大惊失色:“你……疯了吗?”
别说是潜入北周境内的危险重重,就连大陈也饶不了他这样暗中弃军而去的主将。
“是的,再找不到你,我便要疯了,”景昀坦然地看着她,眼神痛楚,“珞儿,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让你离开我半步了,便是一起死了,也比这样生不如死地被煎熬强上百倍。”
宁珞嗔了他一眼:“你知道便好,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了?”
“不敢了,以后夫人说东,我必不敢往西。”景昀郑重地道。
古焦城中大战初歇,原本的知府已经殉城,所到之处,满目疮痍。
幸而此时景昀的威名在外,不论是应州和朝廷的援军,还是本地的守军,都调配有度,令行禁止,一些趁火打劫的宵小都被震慑得不敢动弹。
宁珞一路担惊受怕身体疲乏,又在景昀怀中倍感安心,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景昀深怕宁珞的身子吃不消,也不敢连夜赶路,便在古焦城中的临时府邸中歇息了一晚。
这是原来的知府府,府邸倒是很大,只是曾被北周军占领过,好东西都已经被洗劫一空,卧房中只剩下了一些笨重的家具,中间的那张大床看上去孤零零的。
宁珞睡得很香,就连景昀将她放在大床上都一无所觉,只是却一直不肯放开缠绕在景昀衣襟上的指尖,景昀一动便会发出不安的呓语声。
景昀索性也就在安睡了下来,这阵子他备受煎熬几近心力交瘁,就连偶一合眼都是宁珞鲜血四溅死在他面前的噩梦,此时终于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珞妹……珞妹……”若有似无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景昀怔了一下,睁开眼来,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只有那凄厉痛楚的声音反复响起。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称呼了。
景昀心生疑惑,顺着那声音的来处摸索着走去,只见眼前是一座雅致的别院,草木葱茏,亭台楼阁,只是和这美景很不协调的是,院中戒备森严,许多身穿黑甲的士兵刀锋森然,赫然就是他的云甲军。
“哐啷”一声巨响,院中一个人状如疯虎,有人在使劲地拉着他,又有人哭喊了起来。
“胡说!她怎么可能死了!珞妹,是我,我是你景大哥,别怕,快出来!”那人嘶声大叫着,满院子寻找着,仿佛一只被困的猛兽,凄惶而无措。
景昀呆呆地看了片刻,胸口忽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仿佛在院子里的那人就是他自己一般。
他心中大骇,一时不知这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正要掐自己一下,忽然,院中又一个熟悉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放屁!珞儿不是一直好好地在这里吗?她怎么可能死了?”说话那人披头散发,形容狼狈,却恶狠狠地大步朝里走去。
“杨彦!”原来那人一下子回过身来,双眼赤红地盯着说话那人,踉跄着拔出宝剑,一剑抵在了他的胸口,“我留你一条命,是让你好好对她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让她出来!”
杨彦却不管不顾地抬手打开了那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