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东园多年不出无争山庄,少了几分烟火气,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个盛名在外的势力领袖,而像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又有几分游离世外的观感。
而原随云是原东园老来得子,他如今的年岁也着实不算小了,此刻拄着个拐杖让人怎么看都像是个担忧儿子的老父亲。
就连高亚男都觉得,若不是戚寻先跟她通了气,她只怕也会觉得原随云当真是被石观音掠走的,更不必说是原东园。
他认真地听了一轮枯梅大师所说的彼时情况,又将枯梅大师的剑递给了身边的门客确认上面因为打斗留下的凹痕,最后又接过了那朵由绢布卷成的罂粟花,试图让人从布料的来源找些线索。
但最终得到的结果只让他心中的惆怅更添了一层。
与枯梅大师动手的那位即便不是石观音,实力也相差无几,这样的本事在此地并无多少人能做到,再有那特殊而华贵的服饰和不知道为何是出自前朝布料的绢花,也更让人觉得只有石观音有可能拥有。
何况一个当父亲的怎么可能对儿子在做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很清楚原随云的轻功到底是个什么水准,也只怕只有遇上了石观音,才会这样逃也逃不得。
他越是调查便越是笃定于自己的这个判断。
他捏着手里那张由枯梅大师递给他的纸条,陷入了沉思,纸条上写着的正是当夜他为何会上华山来的缘由。
原东园猜得到原随云为
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或者说他此番为何会到华山来,原东园也大致心中有数。
现在这张纸条无疑印证了他的判断,而他绝不能将这话给说出来。
可说不说是一回事,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大差不离的判断而对华山心存亏欠那是另一回事。
就为这个,他也更加不能对华山问责。
华真真站在屋内并不太起眼的角落里。
她向来心细如发,怎么会没有留意到原东园对这张事实上是由戚寻控制原随云的纸条,所表现出的暗藏几分微妙的神态。
虽然这个神情在原东园的脸上只不过是稍纵即逝而已。
他很快站起身来,朝着枯梅大师说道:“我就不叨扰师太养伤了,我的身体不太好,也学不了武功,原本是不该冒险往大漠走一遭,可谁让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能拼了老命了。好在这江湖上到底是有不少人还卖我无争山庄一个脸面,只不过——”
“若是华山脚下近来多有些武林人士到访,还请师太千万不要介怀。”
他话说到一半又咳了起来,看起来当真是一副让人担心进沙漠便会送掉性命的样子。
枯梅大师连忙回道:“原庄主这说的是哪里话,若是能有四方豪侠齐聚,往这沙漠里走一遭,将少庄主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