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沈城大概十五个小时的车程,李潇潇和重锋今天不到六点就到了火车站,重建忠知道她怕冷,还特意吩咐勤务员给她准备了个暖水袋。
这会儿暖水袋已经凉得差不多了,重锋说:“我去看看有没有热水,给你去换一下。”
七十年代的绿皮火车条件极差,这大冬天的,别说开水了,有时候连漱口水都没法保证。
现在车里到处都是人,出去麻烦,回来也麻烦,李潇潇连忙说:“别,待会儿你一起来,有人坐了你的位置怎么办,到时候是让还是不让?”
她可不想跟别人一起坐。
她眨了眨眼,飞快又小声地说了一句:“你的手不跟热水袋一样暖吗?”
重锋在二十四岁以前,基本都是在大西北和北边间流转,别说沈城离京市不过七百公里,就是北边边境,他也呆过一段时间,这天气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小姑娘的声音藏在围巾里,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扫了一眼四周,用身体挡了挡,朝李潇潇打开了掌心,轻声说:“那来暖一下。”
这年头男女关系管得严,就算是情侣,也不好当街牵手的,所以光线昏暗的电影院就成了情侣约会的热选,但电影工作人员也会在放映期间,拿着电筒到处巡查,灯光要是照到哪对小情侣“越界”,那是要大声喝止的。
李潇潇偷偷冲重锋笑了笑,从行李袋一侧抽了条薄薄的毯子,放在膝盖上,把手藏在毯子下,放到他掌心上。
她的手很凉,重锋轻轻地收拢掌心,将她的手裹住。
他想了想,说:“其实该让他们来京市,然后集中办班,这样能节约时间,也省得我们到处跑。”
“他们想让我把宝安县的报告再说一遍,给分军区的人也说……”李潇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说,“要是他们来京市,分军区的人不少,车票就是一大笔支出。”
这就是理性和感性间的差别。
重锋觉得是不是本人汇报,差别并不是很大,但文工的老师们都希望李潇潇本人能亲自去一趟,让学生们能有与她交流的机会,振奋人心。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列车终于抵达沈城站。
李潇潇坐得整个人都麻了,把毯子塞回行李袋,重锋自觉地扛起两个人的行李,和她一起下了火车。
沈市是东北最大的火车站,是北方交通枢纽中心,在这一站下的人很多,站台上人来人往,两人没走多久,来接人的沈城军区战友就看到了他俩。
“重团长!”
重锋职级放在那儿,这次又是各军区联合要求来交流的,沈市军区派来的人也是名团长,叫陆世东。
陆世东也是负责军区野训一块,在相关交流会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