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会阿瑶却完全沉浸在她的想法里。现在她开始接手胡家生意,以阿爹对她的疼爱,虽然完全不存在她说了不算、或是被人欺压之事,可她总觉得脚落不到实处。
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那些铺子是胡家的,前世之事摆在眼前,她有些束手束脚,唯恐自己做错决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二也是因为她起点太高,刚起步便站在了胡家百年积累的顶端,如此情况下好多细节她都难以发现。
如果能有一间自己的铺子,不管怎么折腾,就算折腾塌了房子也无所谓;再者从头开始,做生意的大小细节她也能掌握。
可她没那么多功夫,需要一个……景哥哥曾数次说过的可信之人。
阿瑶看着面前苏小乔,算起来这是她前世今生最好的朋友,且她家受过胡家恩惠,感情和恩情摆在那,应该可信。
“小乔,你想得没错。”
“什么?”正在碎碎念的苏小乔一愣,意识到她说什么后,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不行,我那几个铜板,连百味斋点心都买不起,哪里盘得下起铺子。”
“银子我有,铺子我也可以盘,只是对于做生意,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阿瑶这是要帮她?
察觉到她的想法,阿瑶点头:“如果你的打算可行,我们一起做。”
苏父受磋磨的那几年,刚好是苏小乔半大不小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懂事,但属于孩子的天真和无穷想象力还未完全褪去。心里总想着开铺子的事,久而久之她也就有了许多想法。
“你别看我阿爹现在病着,其实他手很巧的。小时候,他曾经染出过一种颜色很特别的布,就是好几种颜色掺在一起,但又互相不重叠。哎呀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七彩斑斓特别好看。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家里有铺子,就卖那种布做成的手绢、贴身小衣。”
“七彩斑斓?是不是一块绿色、一块土黄色、形状不规则,胡乱混在一起,看起来又不乱?”
苏小乔被肉挤得不太明显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更是维持着张开的姿势,“怎么你好像亲眼见过似得。”
七彩布!还真是七彩布!
这是前世沈墨慈所做的另一件事,依托沈家的绸缎庄,她将供给西北军的棉衣面料换成几种黄色交织的七彩布。穿上这种布,兵卒埋在黄沙中,不走近了根本看不到。凭借此障眼法,西北军大败鞑靼军队,而捐献此衣物的沈墨慈也借此名扬天下。
前世在京城时,她曾见到过班师回朝的西北军。他们身上七彩布缝制军袍格外特殊,初看上去跟只毛色不均匀的土狗似得,可再看两眼就觉得这种料子既新奇又带有一种独特的美感。那时她还暗中佩服过,难怪沈家这两年生意越来越好,人家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没想到前世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七彩布,竟然是苏父无意中做出来的。
以当日苏父在染坊境遇,他有可能将此方交给沈墨慈?恐怕这料子中,也隐匿了另一端不为人知的辛酸血泪。
“这布肯定很好看。”
听别人夸她阿爹手艺,苏小乔与有荣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