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也罢。炤宁叫她为难谁,她就往死里为难,出了乱子又不关她的事,自有不孝的儿子出面收拾烂摊子。
周静珊走进门来的时候,太夫人深吸进一口气,面色变得温和,待对方行礼落座之后,询问道:“我听说炤宁给你添了些烦扰,是怎么回事?不妨与我说说,要是那丫头的错,我自会为你做主。”
周静珊心头一喜,赧然道:“多谢太夫人为我做主。今日这件事,真是说来话长。是这么回事……”她将经过说了一遍,也没忘记复述了江佩仪威胁自己的话。那个书呆子居然敢义正词严地教训自己,活该被拖下水。
太夫人听完,看着周静珊舔了舔嘴唇,现出粉红的舌尖,随后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心下反感不已,冷声问道:“周家的女儿难道都不知道笑不露齿的规矩么?我们家的女孩子打十岁之后,哪一个都不再有吐舌头、舔嘴唇的膈应人的举动了。你倒是稀奇得很,对着男人也是这德行么?”
“……”变化来得太快,周静珊一时间瞠目结舌。
“真是奇了,顾指挥使看上你什么了?瞧上了你的中人之姿、叫人倒胃口的举止?”太夫人嫌恶地蹙眉,“疑心别人要抢你的意中人?打量谁都与你一样的愚蠢不成?炤宁先得了皇帝的厚赏,今日燕王殿下又给她送来诸多金银珠宝,这般的殊荣,是你可比的?你见她都是高攀。没错,你的姐姐是晋王妃,可那又与你有何关系?竟敢跑到我们江家来胡说八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她重重地拍了一下炕桌。
周静珊吓得周身一震,胆怯地站起身来。
太夫人多年来专横跋扈,发起火来气势十足,吓不住儿孙,却吓得住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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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蓠去松鹤堂传话之后,到外院找徐岩,看他查晋王府的进展如何。
没想到,步入外院,便看到了师庭逸正与徐岩说话。
她脚步顿了顿,心念一转,上前去屈膝行礼。
师庭逸语声温和:“四小姐呢?”
“四小姐啊,”红蓠脆生生答道,“被周二小姐绊住了,这会儿定是不能出来见您。”说完给徐岩递了个眼色。
徐岩拱手道辞,走开去之前,眼含警告地凝了红蓠一眼。他担心这丫头自作主张出难题,搅得师庭逸和炤宁又闹别扭。
红蓠只当没看到,低声告诉师庭逸:“殿下,周二小姐说我家小姐和顾指挥使不清不楚的,找到玲珑阁去质问了呢。”
“她说什么?”师庭逸蹙眉,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请殿下听奴婢细说原委。”
“说。”
红蓠把所见所闻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才道:“四小姐的意思是让太夫人点拨周二小姐几句,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