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看着他们,意味深长地一笑,他们那些心思,很容易就能猜到。
蒋连给蒋远递了个眼色,警告他不要刚一来就挑起事端,现在还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他笑了笑,问大老爷:“我们想去给太夫人请安,却不能如愿,并且,我瞧着松鹤堂内外像是有专人把守,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是太夫人的意思。”大老爷淡淡地道,“近来她心情不快,谁都不想见,命专人守在门外,不准闲杂人等随意出入。”
蒋连失笑,“这话我可不信,蒋家的人之于太夫人,会是闲杂人等么?”
“信不信都由你。”大老爷道,“明日我去问问太夫人,她要是愿意见,我亲自将你们送到松鹤堂;她若是不愿意见,我也没法子。况且,现在她眼里的闲杂人等,恐怕只有蒋家。”
“不可能!”蒋远听了这些,到底是沉不住气,冷着脸站起身来。
大老爷收敛了笑意,目光变得冷飕飕的,“你要记住,这是江府。还要记住,绝对的权势与尊卑面前,没有你上蹿下跳甩脸色给人看的余地。”
他只用了一瞬间,便由平易近人的长辈变成了气势慑人的朝堂重臣。
饶是蒋远年轻气盛目空一切,到了此刻,还是被震慑住了。
“今日我让三弟将你们两个接到江府,是有几句话说在前头:你们在京城的日子,最好安分守己,若是生事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便是被处死,我也不会干涉。明日起,你们愿意住在江府便住下,但是只能在跨院行走,不得进入正院。你们要是愿意另寻宅院,那更好,彼此都能过几天清静日子。”
蒋连起身,“明白了。蒋家在京城还有几处宅子,我们当然不会住在这儿,逗留到此时,也只是要等你当面说出这几句话而已。”他拱手行礼,“告辞。日后我们登门做客的时候,希望江家不要失礼于人;而我们要是为着一些事开罪了江府内外的人,也希望你不要以姻亲为由苛责。”
“那是自然。”大老爷并不挽留,“不送。”
江家大小姐这个人,从头到尾,没人提及。大老爷不敢问,蒋连则是根本不能将对方当做自己的岳父。
这样的姻亲,双方都已心寒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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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锦衣卫将何峰的供词呈给皇帝,皇帝看完之后,与师庭逸商量了几句,亲自处置了何峰:秋后问斩。
弹劾何寅的折子逐日增多,言辞不过就是说他治家不严教子无方。皇帝看着有点儿烦,先让何寅闭门思过,敲打了言官几句,让他们适可而止。他不喜欢事后诸葛亮往死里踩踏同僚的人。
炤宁老老实实地休息了好几日,总算是不再头疼了,为此满心愉悦,整个人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听得何家事情的结果,只是有点儿惋惜何寅这个人,对于别的,无所谓。何寅,完全可以做个好官的,父亲对他的评价都不错。
能随意走动的当天,她便去了东宫一趟,与太子妃、莫心儿小聚半日。转过天来,回了一趟江府。与大夫人、三夫人说话的时候才知道,这次三老爷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