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的曙光映射而来,一夜安眠。
她精神奕奕,洗漱后换了一套衣衫,打开屋门时,便瞧见盛池正站在门口,朝她笑得温暖。
“上使,昨晚可睡的安慰?”
这笑得着实有些诡异。
她踏出房门,准备下楼,盛池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没走几步,她忽然掉头,就见郡守一脸紧张,额头一滴汗水,缓缓落下。
“盛太守,昨夜可有陛下的诏旨而来?”她试探一问。
果然,一提及此,盛池当即慌张失措,“没有,没有,陆娘子,盛某以性命担保,昨夜没收到陛下密诏!”
“密诏?”
他当即反应过来,连连掌了自己的嘴巴。
听此,陆昭漪婉然一笑,不知笑得有多么的甜,“陛下是让你,盯着我的吧?”
因曲芷芸先前提醒,她有所猜测,自己与夏笙相处许多日子,或许早就传到夏裴耳中,而依照夏裴的性子,知道此事定是坐不住。
“啊?”盛池惊慌,即刻转移话题,“啊,陆娘子,昨日咱们收容外面的病患,共六十九人,已然大大减少了九成啊,估摸着,再过一些时日,雩娄以外,应该就没有新的病患了吧?”
“嗯!”
看出他装傻,陆昭漪轻颔首,“我也觉得这样,但不可轻视,依然需保持警觉,以免还有百姓沾染毒素。”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夷人馆,进城而去。
如今已是临近七月,天气炎热,没走一会儿,盛池已是大汗淋漓,额头青筋暴突,看来是忍受了不少痛苦。
“盛太守,我可否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上使尽管吩咐。”盛池抹着汗,有气无力道。
“若是盛太守要给陛下写奏疏,烦劳给陛下带个话,关中有几位名医,皆是精通毒物。下月中,让他们到寿椿县等候。”陆昭漪说道。
闻言,盛池愣住,半晌后,他才点头应下,“下官明白了,这件事包在下官身上!”
“辛苦盛太守。”
瞧着他一副心虚的模样,陆昭漪忍不住想笑。
药坊之内,夏氏正在熬制药汤,眼角微微皱起,似是心情不错。
陆昭漪含笑走过去,“大公主,这是遇到什么喜事呢?”
“你这话说的,哪有什么喜事?”夏氏笑着,“只是,昨夜笙儿来探望妇,却有十三年没见这小子了。”
“是吗?”陆昭漪轻笑,“大公主为皇后时,寒王应当还是孩童吧?”
夏氏点头,一边翻腾着柴火,一边思绪却飘向远方,“是啊!那时,他才十岁。”
却是跟当下的顾满,年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