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很快过了西阁门,转道就来到了太极殿外。
此时,太极殿,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里面吵杂的声音,还有夏冉与夏笙与大臣之间的争论。
「梁王殴打人致死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还能有假?常言道,杀人者,人恒杀之。请陛下从重处罚梁王!」
「回陛下,臣弟失手打死人,确是属实。可事出有因,过错全不在臣弟,分明是他谢家抢夺民田在先,又恐吓无知的百姓,而现下,又装作受害者的样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谢家先前在百姓面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去哪儿了?」
「放肆!」最先说话的声音响起,听着,就似满是怒火,「陛下面前,岂容你狡辩?我谢家向来正直,何来欺压百姓一说?分明是你污蔑……」
双方一句接着一句反驳,而殿内却至始至终都未听到夏裴发声,这让在殿外的苏绣娘一时慌张。
她低下头,小声对陆昭漪慌张地说,「陛下怎么都不为老二辩驳几句?你说,该不会陛下仍对老二,怀恨在心?」
若换成其他帝王,面对曾经与自己争权夺位的对手,自然不可能容忍其活到现在,哪怕对方已经投降认命,也就不会就此放过。
但是夏裴,他绝对做不出来,最多可能兄弟之间会有隔阂,但不会到斩草除根的地步。
更何况,夏裴自称帝之日起,一直奉行孝道,只要太后还在,便不会有兄弟阋墙之举。
陆昭漪感受到她的手指冰凉,忙安抚的拍了拍,「别多想了。若是陛下不顾念手足情分,早就对梁王下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听到这番话,苏绣娘稍微稳了心态,稍显平静了些。
走到大殿之外时,她们碰到了守门的内侍,互相对望了几眼后,那内侍慌忙地,趋步向她们而来,先是对苏绣娘行了礼,而又对陆昭漪轻斥。
「我说陆娘子,您怎么还过来了呢?您和陛下成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您……您这赶过来成何体统啊……」
陆昭漪淡淡朝着那名内侍福了福身,恍若无闻般,左顾而又言它,「宫中,应是有遮面的斗笠吧?就像我师父镇国公那般的,将整个头都能遮住的那种!」
那内侍看了看苏绣娘,又瞧了瞧陆昭漪,犹豫了片刻,这才应下。
「哎!罢了,陆娘子,咋家这就去取,不过咋家回来之前,你可千万别进去啊!」说罢,他又回头叮嘱了守门持刀侍卫几句,就在他几步几回眸,深怕陆昭漪私自跑进去,迅速远离而去。
此番举动,让陆昭漪忍俊不禁,就连苏绣娘也忍不住掩嘴笑了。
而当拿名内侍折返回来,手里果真拿着白纱斗笠,看见她们还站在殿外,一时也放下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