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腊月,她来例假,都要去河里洗衣服。
不仅是他们家,他们村上的所有人家都是这样的。
她已经习惯了女人做家务的默认习俗。但是她没想到,林建华还能这么体贴。她心里忍不住乐开了花。
林建华见她似乎有点不自在,笑着道,“咱们家都是这样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爹的衣服,他会自己洗,他的房间也会自己打扫。你要是帮他打扫了,东西放乱了,他可能还会跟你急。”
芳芳:“咱爹会把大桥的图纸带回来吗?”所以才不让她打扫。
“不知道呢。反正他每次回来,都会在屋里写写画画。”林建华对建筑没兴趣,他也没有仔细翻过父亲的东西,主要是他爹说他毛手毛脚不让他碰。
芳芳又问起上工的安排,“你开拖拉机,我做什么呀?”
林建华看着她瘦弱的小身板,想到昨晚,她身上比他还瘦,心疼极了,“咱们队现在是按劳分工,你以后挣八个工分就好。别太累了。”
芳芳在娘家的时候,下地挣的也是八个工分,累得头晕眼花的。
见林建华也让她挣八个工分,她也没说什么。
炒菜的时候,林建华见芳芳不舍得放油,自己亲自上手倒了一小碗,把芳芳给心疼得不行。
林建华笑笑,“你别舍不得。咱爹一个月有四两油票呢。还有咱家自留地也种黄豆。绝对够吃的。”
饶是芳芳已经习惯林家的奢侈,当看到炒盘青菜还放这么多油,心里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林建华挠挠头,小声凑到她耳边道,“咱爹一个月有四十九块八毛钱的工资。咱吃得起。”
芳芳惊讶地张大嘴巴。四十九块八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