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字都不肯多说了,只泣涕涟涟的哭着说思念亡母。心底里亦发愁了起来。先前谢珽忙于庶务,她又年未及笄,便按兵未动,以为到了岁数外祖母自会做主。谁知平地起惊雷,皇家竟会砸过来婚事?事已至此,外祖母都不肯帮她,若想留在府里,唯一的盼头就是楚氏腾出正妃之位,而后近水楼台先得月。但这种事谈何容易?但从小到大,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要她退而求其次这种事,嫁给外头的俗夫,实在是不甘心。秦念月想着前程,哭得愈发伤心。……春波苑里,阿嫣这一夜睡得倒踏实。直到日上三竿,她才从宿醉中醒过来,软着手掀起帘帐,玉露立时赶过来,温声道:“王妃醒啦?昨晚醉得厉害,身上想必难受得很,再谁会儿吧?”“王爷呢?”“想是要处置军务,一大早就走了。”也对,谢巍连夜归来赴宴,昨晚尽顾着叙亲情了,今早必是要详细禀报军情的。阿嫣揉了揉双鬓,回想昨夜的事,有点儿犯懵。谢巍踏月回府,连声称赞的事她都记得,后来却渐渐模糊了,连怎么出厅回住处的都想不起来。散着头发穿鞋换衣时,便问随行的玉露。玉露忍不住笑了,“昨晚王妃喝醉,路都走不明白。殿下瞧不过眼,让奴婢回来取春凳。奴婢带人赶过去的时候,王妃坐在和春堂外的靠椅上,倚着王爷的腿都快睡着了。王爷还说,王妃闭着眼还能走路,真有本事。”“我没弄脏他衣裳吧?”阿嫣心头微紧。听说人喝醉了会吐,不知她可曾失态。玉露摇头,“王爷好得很,倒是王妃偷摸哭了,嚷着想家要回京城呢。”阿嫣蹙眉发愁,“我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