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喜身上本来就穿的不厚,连拖带拽从城东带过来时,已经冻的不轻,这会儿又泼了冷水,再加很饿,整个人抖的像筛糠。
他不敢抬头去看陆未,身子不停的往一起缩,最后缩成虾米的样子。
田淼还在骂,非要把他拖出去打死,那几个曾经被他吓的半死的工部人员,也是气的牙痒,一听说大人都要把这小鬼打死,立刻摩拳擦掌,主动请缨。
庄思颜盯着孙喜看了一阵,在那些人动手之前,笑着对田淼说:“田大人,我看这小孩儿出现在那里很有问题啊。
你想,太常寺是有人纵火给烧的,那些僧人常年住在那里,怎么会把自己的家烧了。
没准是什么人捣的乱,这小孩儿出现的太过诡异,还是让我拿回去审审,没准能问出个什么东西。”
工部主要负责做朝廷下发的各种工程,又不审案子,这会儿听说这小孩对司大人有用,顺水推舟的好人田淼还是愿意做的,就爽快地说:“要真这样,咱们也算是为皇上立了个功了,司大人尽管拿去。”
庄思颜让田淼给了换了身衣服,重新捆绑结实,交给在旁边候着的阿四:“还回宅子里去。”
庄思颜又跟田淼说了一通话,这才起身也回去。
她到家的时候,阿四已经给孙喜喝了一碗热汤,并且吃了东西,又把之前给他买的棉衣拿出来,让他换上一套。
这会儿人正坐在炉子边烤着快冻掉的小手,一脸空荡。
庄思颜拉了一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没有主动说话,也伸手烤自己的有些冷的手。
孙喜偷眼看他,嘴唇动了动,又合上。
过了一会儿,又偷偷看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先开口说:“司先生,对不起。”
庄思颜朝他笑了一下,问道:“还冷吗?”
其实还是冷,但孙喜嘴上逞强:“不冷了,司先生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庄思颜起身:“今天晚了,没什么要问的,你要是不冷了,就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我也累了。”
她说着话,还打了一个哈欠。
孙喜张开的嘴就又闭上了。
撇开他有一个不太正常的爹外,这孩子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惜没有生在好的家庭里面,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孙有和把他带走是为了什么?
因为孙喜聪明,所以庄思颜不急着问他,一个晚上足以让他想到很多东西,也会想到很多话。
她有的时候听别人说话,不一定非要听真的,大多数时候假话传递的信息会更多,也更值得推敲,只要听者能分辩出真假。
这一夜庄思颜睡的很好。
她只要不在宫里,就会睡的好一点,实在不习惯睡沉睡的时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