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听罢眼睛一亮,如梦初醒地一拍手掌:“对啊!我怎的就想不到呢!廷哥儿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唐松年的脸色顿时有几分不好看了。
阮氏却没有注意,欢欢喜喜地道:“廷哥儿和宝丫自幼相识,很小的时候便能像个小大人似的照顾宝丫,对宝丫的耐心更是极好。宝丫也是打小便喜欢和他一处,明明是最淘气不过的小丫头,疯起来谁的话也不会听,可有时候却能听得进廷哥儿的话。”
阮氏越说越觉得这真是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事了,两个孩子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彼此了解,却又能彼此迁就,夫妻之间的相处不就应该是这样的么?
“更难得的还是廷哥儿对宝丫的这份心意,此番他也是担心在自己离京期间,咱们会把宝丫的亲事订下来,故而不放心,才会有今日之举。”
“可他却又担心自己若是在战场上有个万一……他把一切都想得周全,处处都是为了宝丫着想,这份心意,确是难得了。”
唐松年轻哼一声,却还是嘴硬:“想娶我的女儿,不用上十分的心又怎能行!”
阮氏眸中带笑地望着他:“你若是再为难廷哥儿,只怕头一个不依的便是宝丫了。”
早前没有往这方面想的时候她还不觉着什么,这会儿贺绍廷把话挑明了,她再想想女儿平日的言行举止,便明白这对小儿女只怕一早便对上眼了。
唐松年心里颇不是滋味。
阮氏叹息着又道:“若活着归来,则倾尽所有为聘;若遭遇不测,则奉送毕生家产为嫁妆。天底下又有几个能为心上人想得如此周全的男子?”
“想必此番就算咱们应了他,他也并不打算将两家的亲事公开。”
唐松年又是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所谓当局者迷,贺绍廷却怎么也想不到以唐松年的谨慎精明,没有当场让他把东西带回去,其实便已经是默许了这门亲事。
他只知道唐大人并没有应下他所求,便是并不放心把女儿许配给自己。可是他却又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让他放心,唯有一得空便往唐府跑,不死心地征求他对亲事的应允。
他本就是不善言辞之人,更不会说什么拍马溜须的好话,头一回上门的时候便已经将自己的真心话和盘托出,自然再说不出别的什么,唯有巴巴地望着唐松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看到他的茶水空了,便自动自觉地帮他续上;察觉他要落座,便利索地把石凳上的灰尘抹去,明明很是殷勤,可脸上却满是坦然,全过程更是一言不发。
唐松年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笨嘴拙舌的傻小子,自家那个人精似的丫头到底是怎么瞧上的?
贺绍廷傻蛋一般的行为落到唐淮周唐淮勉哥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