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些年如此待你,分开不好么?为何还要留……”
“啪!”的一下清脆响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挨了云氏一巴掌,随即便听到云氏气急败坏地道,“你懂什么?!一旦被休弃,我便会一无所有,我花费了那般多的心思,才得到这府里的一切,我绝不允许自己再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一会儿又哀声道:“嫦儿,你帮娘去求求你爹,娘若是被休弃,你的名声也会受累,将来还能议得了什么好亲事!”
杜杏嫦捂着被打的半边脸,闻言自嘲般勾了勾嘴角:“娘以为我现在还有什么好名声么?”
见云氏柳眉倒竖似乎又要骂,她淡淡地道:“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劝下爹爹。”
“那就好那就好,你爹最疼的便是你,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云氏这才觉得欢喜。
杜杏嫦只觉得悲哀。
前些年娘还会为了兄长而和爹爹闹得天翻地覆,可自从爹爹打定主意要休妻后,她的态度便转变了,开始服软,开始讨好,却再不曾提过至今生不如死的兄长半句。
骨肉亲情,在切身利益跟前,竟是变得那般脆弱。
过得几日,唐筠瑶便听闻镇远将军将为独女招赘的消息,一时愕然,不过转念一想,这确是杜诚忠想要传承杜家香火的最好法子。
这一日是宫中胡丽妃生辰,也不知她是如何哄得了皇帝的同意,竟在宫中设下百花盛宴,邀请各府夫人进宫参宴,场面之盛大,直逼皇后的千秋礼。
唐筠瑶却不觉得意外,毕竟这样的百花盛宴,这位胡丽妃上辈子也举办过。如今看来,这辈子的这位胡丽妃,照样是一进宫便牢牢地抓住了皇帝的欢心,宠冠后宫,逼得皇后梁毓嫣也不得不一再避让她的锋芒。
如今后宫当中,论宠爱,这位丽妃娘娘自然是头一份,无一敢与她争锋,景昌帝一个月中除去初一十五这两天固定要归皇后的日子外,其余时候多是宿在丽妃宫中。
唐筠瑶坐在宫中软轿里,不经意间,她望向轿外,却发现这条路并不是通往百花盛宴举行之处蕴芳园,顿时便警惕起来。
她不着痕迹地拔下发髻上的金钗,牢牢地握在手里,一直到软轿停了下来,她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声音——“贺夫人。”
她掀帘下轿,一下子便看到了站在跟前的一名宫装丽人,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不久前从美人升至婕妤的许汀琬。
“婕妤娘娘这是何意?”她冷下脸。
“贺夫人莫要恼,我也是一番好意,特意请了夫人来,是想要给夫人提个醒,免得夫人等会中了圈套还不自知。”许汀琬一脸‘我也是好意’的表情。
唐筠瑶秀眉微蹙,却是不动声色地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