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先至此吧。”
语罢看向下跪的两人,同样不露喜怒,“无论旧事如何,今夜不该谈论此事,你二人在朝中多年,应知晓该有的礼数。”
秦褚二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请陛下降罪。”
宋琛又看了身旁的褚雪一眼,许是还顾忌着褚霖是她的父亲,没再说什么降罪的话,只冷声道:“此事改日再议!”
语罢再也不理任何一方,起身踏出殿外。
“起驾!”
良喜后知后觉高唱,褚雪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父亲和秦穆叔叔,也不敢再停留,跟上宋琛,踏出了庆德殿。
回裕芙宫的路上,他一直无话,褚雪有满腹的话想跟他说,想问他为何气,是气父亲和秦穆叔叔坏了今晚的气氛,还是气他们旧事重提质疑了先帝,甚至……还是他也如先帝一样,认为爹爹确实罪有应得……
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开口,这个男人有自己的决断,他不喜欢被左右,被逼迫——虽然今晚父亲跟秦穆叔叔当着众臣宾客的面伸冤确实有逼他的意思,但也实在是无法,否则,再去哪里找这样的机会让迟育这样的证人当众为爹爹作证呢?
一路无话,她对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忐忑过。
不多会儿功夫,两人已经回到了裕芙宫。
他还肯来,说明还没有迁怒于自己,褚雪在心内默默自我安慰,想各种对策。事情已经开了头,怎么才能让他尽快做决定呢?因为今夜许冀林在场,虽然父亲他们有把握翻案,可架不住许冀林再使什么手段,现在最忌夜长梦多。
夜已深沉,见君王脸色不对,宫人们不敢多言,铺好床褥伺候好主子们沐浴更衣,也就都撤了下去,照以往的经验,君王盛怒的时候,只有皇后能亲近说些话。
可她们不知,她们的皇后,此时正在苦苦挣扎。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究竟肯不肯相信父亲他们的话?
夜深人静,早已更好衣的男人正闭目歪在榻上,褚雪犹豫再三,终于在上.床之前开了口,她强迫自己的声音稳下来,轻声问他,“皇上,您是不是生气了?今夜的事,其实,臣妾的父亲同安西候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难道你也觉得,他们应该这样做?应该在今夜这种场合下,向朕施压?”他忽然睁眼,皱眉盯着她问。
她垂眸,斟酌了一会儿才道:“他们选的场合确实不合适,不该当着固裕使臣的面……”
她的话没说完,又被他打断,宋琛稍稍坐起来了一些,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沉声问她道:“雪儿,你说,岳澜,你的姑丈,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她一怔,实在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想说当然,可是又想寻一个合适的措辞,使得他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