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爷说我爹是个了不起的人,总有一日他会回来跟我们团聚的,可我等了二十多年,阿爷都已经过世了,也没能等到我爹回来……”
这年轻人的身世跟自己真的有几分相似,芳华叹息了几声,这世间不幸的人何其多,盼着自己的父亲回来,可那个人,再也不会回不了。
年轻人自己介绍说他姓沈,名唤子杰,今年二十二岁,住在离京城三十里的湾子村。
芳华心道,这名字倒取得不错,想来这沈子杰的父亲该是念过书的,否则乡下男人哪里会取出这样的名字来,小时候狗蛋狗剩的喊着,到了长大些,正正经经取名,也脱不了富贵、福气这些字眼。
她掀开了一点帘幕,仔细打量着坐在前边的沈子杰,只觉他坐姿挺拔,没有一点随意,看上去格外的与众不同,仔细回想了下他方才在济世堂的举止,芳华更是觉得有些诧异,这沈子杰的言谈举止跟一般乡下后生大相径庭,绝非一般的乡下人。
或许……他父母是书香门第出身,不过是厌倦了京城繁华,结庐乡间,隐居在山光水色之间,乐得自然?芳华将帘幕轻轻放下,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长弓与冷箭,两人的脸色都十分郑重,手拢在袖子里头,可看得出来已经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
看来长弓她们也觉得这沈子杰有些异样,芳华攀住窗棂,心里想着,莫非这沈子杰真是盛思文派来的?看着他生得白白净净,眉眼间也有几分英气,可却为了几两银子便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实在有些不值当。
她一只手捏紧了药囊的背带,心中琢磨,她不会武功,若是到时候遇到拦截,也只能拿出银针来吓唬人了。
马车辘辘作响,在耳畔单调而沉闷的响着,间或夹杂着沈子杰引路的声音“向左边进去”、“看见那棵大槐树便可向右”……芳华掀开一线织锦帘子朝外头看了过去,就见行走的道路不算狭窄,两边有房屋行人,并未走到偏僻之处,渐渐的也将心放了下来,或许自己是多虑了,这沈子杰是真心实意来请大夫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听着沈子杰在外头说“到了到了”,长弓一把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去,冷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卷着朝车子里扑了进来,芳华打了个哆嗦,将斗篷的领口紧了紧,这才没觉得那般寒意森森,探头朝外边一看,却见马车旁边围了好几个小孩子,手里拿着雪球,正睁大眼睛在看马车。
“前边路窄,进不去了。”沈子杰手里捧着那两只盒子,满脸愧疚:“只能劳烦大夫跟我走一程了。”
“杰哥哥,这是谁呀?”一个小孩儿跑到芳华身边,眼馋的看着她穿着的斗篷,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就如乌豆一般。
“这是我从京城请来的大夫。”沈子杰朝那小孩笑了笑:“这么冷你们还在外头贪玩,不赶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