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门房用胳膊碰了碰下同伴:“你进去通传下。”
“我可不敢,万一夫人恼了,少不得吃一顿排头,说我们怎么阿猫阿狗的事情都往里边传。”那个门房耷拉了一张脸,老大不乐意的模样:“小娘子,你是记错名字了罢?你那夫君叫盛思文?”
钱香兰点了点头:“不错,确实是叫盛思文,他是我父亲的学生,我自小便识得他,绝不会记错名字。”
两个门房朝她大着的肚子瞄了一眼,闭了嘴,不再说话。
瞧着两人神色有异,钱香兰心里有几分疑惑:“两位大哥,这府中是不是有一位叫盛思文的?”
两个门房有如闷嘴葫芦,只是骨笃了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门口一片沉寂,只有那萧萧的风声,刮得树叶哗啦啦的响。
“哎哎哎,这是谁呢?怎么站在门口挡着路?老爷和夫人要去太傅府那边了,还不快些打发她走开!”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这声音听起来就如刀子在石头上磨着那般难听,钱香兰打了个寒颤,抬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裳的中年妇人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头上的发丝盘得紧紧,上头插着一支金色的簪子,不知道是真金还是包金,耳朵上戴着一对耳珰,亮闪闪的。
这人家看起来家底殷实,就连仆妇都穿戴得这般好,自己的夫君是不是得了这主家的赏识,认了个同宗,寄居在此?钱香兰心里有些高兴,若真是这样便好了,夫君也算是过上了好日子,总比在庐州乡下吃苦要强。她将身子朝墙壁那边挪了挪,想尽量空出些位置来,免得这妈妈生气。
“哎哎哎,你这妇人怎么就不长走开些,莫要挡了我家老爷夫人的路!”那仆妇跨步过来,凶悍的推了钱香兰一把:“快些走开,穷酸货莫要弄脏了我们家的地!”
钱香兰被一把推得打了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她扶住墙壁,喘了口气:“这位大婶子,我是来京城寻我夫君的,他跟你家老爷同宗,也是姓盛,名叫盛思文,不知道大婶子可认识他?”
龚妈妈鼓起了眼睛,就如一只青蛙:“盛思文?”
“是。”钱香兰陪着笑脸道:“我夫君正是叫那名字,庐州人氏。”
龚妈妈“嗷”的叫了一声,转身朝大门里跑了进去。
“小娘子,你快些走罢!”两个门看了一眼钱香兰,见她一脸莫名其妙懵懵懂懂,叹了一口气:“你快些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两位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钱香兰只觉茫然一片,眼见着好像有夫君的下落了,可这两个门房神色怎么这样奇怪?这让她觉得好像隔了一团迷雾,朦朦胧胧能见到夫君的影子,可却伸手够不到他。
“我们家老爷,名字就叫盛思文!”有个门房点了点脑袋:“听说,也是庐州人氏。”
“多大年纪?”钱香兰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一沉,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大约二十上下。”那门房瞧着钱香兰那越来越白的一张脸,有些担心:“小娘子,你赶紧去寻个地方歇息一阵子……”
天空里仿佛惊响了一个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