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出门的时候还想:遏必隆那老犊子,何德何能生出这两个对大清、对朕忠心耿耿的女儿啊。
当然这是敏若站在他的立场上的假想猜测,只说康熙去后,敏若急忙扶皇后在炕上坐下,坐下,应下忙奉上一碗参茶,皇后痛饮半碗,缓了半晌,方长长吐出口气,对敏若轻声道:“那宫禁之事,回头……”
“还请姐姐替我辞去重赏。”敏若软声道:“敏自知不堪配。”
“好、好。”皇后长出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道:“不是姐姐不知道你的喜欢,只是万岁的性子,这会他在兴头上,许出来的东西不觉有什么,日后过了如今的激动,或许不会后悔,有人说此不和礼法,他也听不进去,但倘若真有一日因此出了什么事故,恐怕……你也难辞其咎。万岁不是心智不坚之人,只是与帝王相处,到底先是帝王……你日后只管恭敬体贴于他,万莫将他当做你的夫君,否则……否则日后宫廷中长日漫漫,便都是你心痛的日子!”
她重重握着敏若的手,目光激动似乎想起旧人旧事、又或是想起了自己少年时,被难得激动的情绪激起了一长串的咳嗽,良久方归于平静。
敏若缓声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1姐姐放心,敏若明白。”
皇后注视着妹妹明净清澈的眼眸,半晌方缓缓点了点头,一面用力握了握敏若的手。
“你若不是钮祜禄氏女子,不是满洲女子,不是八旗女子,只是普通民女之身,凭借牛痘之功,封个固伦公主,怕是也当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1:《诗经·卫风·氓》
第十九章
“若我不生在钮祜禄氏,不生在满军旗,或可得一个爵位吧,可身为女子之身,哪怕封为公主,也难免成为政治权利争斗的棋子或者胜利的奖品,所以最终,是满军旗是汉军旗,究竟又有什么区别呢?”
敏若扶着皇后缓缓起身,“莫要多思了,脱去大衣裳,躺下歇歇吧。”
她于是似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男子若有此功,封爵拜官荫蔽子孙,凭什么是女子,就只封个公主,做一朵庭内的富贵花了?”
皇后被她说得一怔,愣了许久,又是久久的缄默无言,半晌方道:“是啊,是什么道理呢。”
迎夏迎春近前来服侍她宽去了大衣裳,等皇后躺到床上,敏若倾身替她掖了掖被子,皇后忽然道:“庄子的事情你不要想了,我替你办,皇上心胸开阔,不是寻常受礼法拘束之人,日后你一年出去一二次小住还是不难的。况你那庄子地方好,皇上本也有心在外修建别院避喧听政,只是近几年前头都不消停,国库不宽裕只能作罢。我记得你那处庄子不出三十里就是前朝一‘清华园’的旧址,皇上若修别院,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