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她清早赶去东陵,晚上可以选择回昌平行宫或者回庄子歇息一晚再回宫。
这短短三日半的旅程是自安儿出生之后敏若头一次出来放风,倒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只是想离开皇宫出来潇洒潇洒。
天大地大,但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她想去的地方,只是忽然觉着在宫里待倦了而已。
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敏若接过兰杜递来的湿热巾帕给安儿擦了把脸,小崽子刚才在舅舅怀里、骑着高头大马好似驰骋在天地间,激动又兴奋,一脑门的汗,这会脸蛋也睡得红扑扑的,睡得喷香活像一只小猪,来回给他擦身动他也没见他醒。
等安儿一觉睡醒,马车已经停在庄子门前了,他从未见过兰齐与迎冬,见敏若带着笑平和又熟稔地与他们交谈,稀奇得很,眨巴着眼睛盯着二人瞧。
迎冬笑道:“小阿哥,奴才是娘娘在家中时的贴身侍女,也是云嬷嬷的女儿;这是外子,如今替娘娘打理宫外的庄田产业,是您兰杜姑姑的弟弟。”
安儿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啃着手指头理这听起来好复杂的关系,敏若忍着笑,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点,“叫兰齐叔、冬姑姑。”
安儿按照敏若教的一一加过,二人喜得不行,忙要再给他磕头请安,敏若叫兰杜拦住他们二人道:“他小孩子家,不兴这个。”
虽然迎冬已不在她身边数年,但庄子正院正房一应陈设布置还是按照敏若的喜好安排的,虽然屋子的格局不如敏若常住的那个庄子阔朗,但也打扫得纤尘不染,面阔五间的大房,东内屋是寝间,连接着安放榻柜几案的外屋,西外屋是炕,炕桌上一只白瓷瓶内插着数枝娇艳樱花,内屋墙上悬着敏若旧年画的、随意存在庄子里的画,下设条案,案上有数部旧书、一瓶梨花,除此外内屋只有一张躺椅,正对着南面的窗,铺着柔软的绒毡,一应布置都是敏若熟悉的模样。
饭桌特地设在了耳房里,兰杜一一瞧过了,侍候敏若梳妆的时候与她笑道:“迎冬虽有五六年没在您身边了,您的喜好倒是都记得清清楚楚。”
无论怎样,被人惦记着的感觉总是好的。
敏若敏若闭着眼,倚着凭几出神放空,兰杜替她将头上的簪钗取掉,又将发髻解开替她梳通了头发,便起身轻轻合上镜奁,兰芳上前取下炕几,兰杜将一旁的线毯搭到敏若的腿上,道:“您歪一会吧,乌希哈去后头灶上给您预备吃的了。”
敏若没睁眼,轻轻“嗯”了一声,屋子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当中。
时正是二月,春暖花开、莺飞草长的好时节。
去东陵那日,敏若带上了安儿,他懵懵懂懂地跟敏若走近山陵中,因康熙尚在人世,山陵门未封,其中安安静静地住着两位皇后,等待着后来者的到来。
法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