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会将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康熙深深看她一眼,敏若脊背挺直,一瞬不退。
半晌,康熙轻叹道:“安儿是何等身份,岂有迎汉女为妇的道理。”
他明白敏若的意思,自然清楚敏若话中指的汉人并非是如瓜尔佳氏那般的汉军旗人,而是民人汉人。
其中退让恭谨之意,其实已经分外明白了。
敏若轻声道:“妾这一生,就这一双儿女。只要他们事事合心顺遂,便比什么都好。安儿的婚事,妾还是想等他自个开了窍,好歹给他找个顺眼、顺心的,日后过得合心遂意比什么都好。”
康熙道:“天家男儿顶天立地,怎能耽溺于男女之情上?”
他并未严正否决敏若的说法,因而这句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深刻含义,只是这家伙比较反感恋爱脑而已。
在他心里,女人就是他王朝皇权上的点缀,一朵开败了,或者不喜欢了,再插上另一朵便是了。真正能走进他心里的就是那么几个人,或有情分深浅之分,总归绝无“独一无二”这个说法。
这大概是大行太皇太后在他身上留下最深刻、也是最成功的教育印记了,又或是先帝偏爱孝献皇后董鄂氏乃至其子,给这位先帝的“朕之第一子”他三哥留下的阴影太深,让他内心深处下意识地抵触所谓“一心一意”的“真爱”。
他许出去好几个一生一世,却只许那虚无缥缈的来生。说的时候嘴里出去几分,心里留下几分,只有他自己清楚。
敏若温顺垂眸,康熙见她不言语,倒也没生气——过了这么多年,他清楚敏若性子中的坚韧与执拗,就如同清楚她的心软与柔善。
半晌,康熙轻轻叹了口气,道:“乾清宫还有折子要批。你这小花篮不错。”
五月里正是栀子与石榴开花的时候,一早敏若亲自撷了花回来,然后拣了个竹编的小篮,往里插花妆点。
一年四季,殿内的鲜花摆设也要随着时令变化调整,人这一生无非几十年,敏若尤其珍惜还睁着眼睛、还拥有至少小范围内自主权的每一天,享受生活就要过好生活。
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那份风雅情调就是生活中的消遣与妆点。
闻康熙此言,敏若温声笑道:“皇上若喜欢,不如便带回去做个摆设,摆在殿中,批折子时眼睛若累了,瞧一眼这鲜艳颜色,或许也舒心些。”
康熙道:“既是你亲自收拾的,想必是心头好,你便自个留着吧。若是有心,再做一个与朕也好。”
敏若温顺俯首:“妾便再制一篮花,命人送到乾清宫去。只是物件粗鄙简拙,还请皇上莫要嫌弃。”
康熙看她一眼,笑了,“你做的自然都是好的。”
送他出了永寿门,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