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每日面对各种乱象,便以此及乌雅家帮助德妃在内宫行事的罪证快速定了罪,合家发配到宁古塔去了。
他们栽得倒是不亏,光是往内宫输送禁药这一桩,就足够康熙问罪的了,其他查出来的小辫子,竟不过是“锦上添花”。
宫外十四阿哥自顾不暇,四阿哥似乎打定主意不插手其中事,也未曾为乌雅家求情,只入宫向康熙请求入永和宫一次,而后回府,闭门谢客。
敏若倒是知道他叫应婉准备了些银钱衣物给乌雅家上下,家被抄了,他们也不剩什么,若没有这一份东西,只怕熬不过往东北走一路的冰天雪地。
日前结果落定,书芳又溜溜达达去了一趟永和宫,和乌雅殊兰分享了一下这桩“喜讯”,欣赏了一番乌雅殊兰不敢置信浑身颤抖的样子,冷笑一声,“看来你也不算冷心冷情,对亲人毫不在意。既然如此,又怎能想得出那样刁钻恶毒的法子害我儿呢?”
乌雅殊兰气得七窍生烟,再也顾不得什么高贵体面的仪态,就要扑过去与她撕打,书芳冷冷看着她在自己身前被宫人按住,道:“问罪流放你家人,都是皇上的旨意,如今十四阿哥自顾不暇,似乎也没有伸手拉扯一把外家的意思。乌雅殊兰,这都是你、的、福、报!”
书芳言罢,不再看乌雅殊兰一眼,径自转身离去,脊背挺直仪态矜雅,乌雅殊兰在宫人手底分外挣扎,看着书芳如此模样,愈发气得眼红。
她嘶吼道:“平妃!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哪知道我一路走上来的艰辛?!凭什么就许你和贵妃得意,不许我为自己谋算?你们生来什么都有了,怎会知道我的艰难?!”
殿门大开,她的嘶吼声被北风吹出很远去,书芳眉目间泄出一丝冷然嘲讽:名门贵女?她这辈子,受了赫舍里家几分帮扶庇佑?当年将她送入宫中,赫舍里家打的不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的主意?若全凭着家族,只怕她早骨头渣子都化在土里了。
乌雅殊兰觉着自己往上爬的路苦,她可曾尝过以微薄之力对抗一个煊赫家族的滋味?可曾尝过忍辱负重受人辖制的滋味?
名门贵女,这四个字说出来真是轻飘飘的。
谁不是自己咬紧牙关在宫里爬,孰胜孰负全在本事,今日她乌雅殊兰不如意,便撕心裂肺地喊自己的艰难委屈,那当年皇帝要将胤礼出继,她乌雅殊兰冷眼旁观看着、见她留不住自己的孩子,可觉着快意热闹?
整了整身上的斗篷,书芳一顿不顿地离去。
见自己如此说书芳还没反应,乌雅殊兰声音更尖利,因为嘶吼得太过,她的嗓音已有些沙哑粗粝,尖声吼出,令人只想皱眉。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这是你们联手给我做的局!我要见皇上!我和我家人都是无辜的,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