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叫芽芽,也成为这盘上的一颗棋子的。”
敏若忽然握住了瑞初的手,瑞初知道额娘心中的芥蒂在哪里——这二十几年,皇父疼她、很疼她,可以说如今在所有儿女里最偏爱的就是她。
但这份偏爱,是有条件的。
条件就是,她从一出生开始,便先成为了棋子。而后明面上走的每一步,也必须都是对皇父有利的路。
瑞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天家父子女,皇父待她能有七分真心,便足够了——哪怕这几分真心原本来得也不纯。在如此的基础上,她对皇父抱有十分真切的孝顺敬爱,同时又用行为做十分的“爱新觉罗家孝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她的行为不符合孝道,但对皇父的孝敬关心却绝对是真,而皇父对她也并非是全然单纯的疼爱——那他们父女彼此之间,就抹平了啊!
瑞初逻辑清晰思路明确,但又理解敏若的想法。
额娘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给她十分的、毫无保留的爱,而在额娘的逻辑里,做父亲的人,也应同时向孩子给出毫无保留的十分爱。
可惜,那一份爱太珍贵,帝王家的孩子大约是担不起的。
次日,静彤携卓琅、卓琅夫婿抵达热河行宫。
同时,敏若要的东西,也终于配齐了最后一味药,然后千里迢迢快马运来热河。
容慈严密监视着整座围场,关注着所有细微的动静,包括围场里被人刻意放进的每一头饿狼、猛虎。
围猎开始于腊月初三日,其日晨先是御前侍卫的火器演练,新式炮威力极大,五门齐发声势震天,土石飞扬近处甚至能感到震动,连珠火铳的弹丸能够直接穿透一棵小树,康熙负手立于围场万人之巅,睥睨满堂蒙古王公,心中骄傲而面容不显。
敏若低调地坐在另一端嫔妃女眷观赏席的首席,科尔沁两座大王府的王妃相继近前来敬酒,她平静地与她们致意,并用唇轻轻沾一点酒液,目光遥遥落在远方高台上的康熙身上,平和清冷,分明融在今日的景中,又似是今日这一局的盘外之人。
是从盘外悄然伸进来的一只手,在无人注意之处,搅弄风云、改变局势。
今日这一局,她只要赢。
她与安儿、瑞初无论都否自主,最终到底都入局做了棋子,到芽芽这已是第三代,芽芽应该抽身了。
而后不多时,康熙宣布围猎开始。
敏若看向身后的芽芽和策马而来的瑞初、静彤,笑着为芽芽轻轻理了理鬓角的碎发,道:“去吧,冬日骑马危险,跟着姑姑和表姊,不许乱跑。注意安全,回来玛嬷叫人给你做酒酿玫瑰丸子吃。”
今日将面对重重危机,哪怕敏若与瑞初、静彤布置再严密,也不能保证她的完全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