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来奔去的百姓有若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竟是将张摩的去路给堵住了,一见及此,张摩登时便怒了,枪交左手,顺势往得胜钩上一搁,右手一抹间,便已将五石弓取在了手中,搭上箭,瞄着郑蔚然的背影便是毫不客气地一箭射将过去。
“啊……”
张摩乃是草原勇士,骑射能力自是极强,一手箭术在人才济济的华军中可是数得上绝顶高手,郑蔚然无备之下,又哪能躲得快这夺命的一箭,但见那支雕羽箭急速掠空而过,准确无比地正中郑蔚然的背心,又从其前胸穿透而出,可怜郑蔚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便已一头跌落了马下,手足胡乱地搐动了几下,一大口污血狂喷间,头一歪,人已是没了气息。
一箭射杀了郑蔚然之后,张摩也自没啥容情可言,纵马冲到了郑蔚然的尸体前,一个镫里藏身,顺势抽出腰间的横刀,只一劈,便即将郑蔚然的首级削得飞了起来,再纵马往前一冲,空着的左手顺势一捞,便已将郑蔚然的首级提在了手中。
“中华帝国羽林军将军张摩在此,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
巴东虽是小城,却是座军事重镇,驻军远比城中的百姓还多,足有六千之数,除了被郑蔚然带出了城去的五千主力外,城中各处还有着一千守军,时值张摩射杀郑蔚然之际,远本在东城门上轮值的士兵们可是蜂拥地冲下了城来,刀枪并举地便往张摩处冲了过去,对此,张摩却并无丝毫的慌乱,一边一抬手,将郑蔚然的首级提得高过了头顶,一边中气十足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当啷、当啷……”
南梁的步军在割据群雄中本就是最孱弱的一支,战斗力不强不说,战斗意志也自堪忧,哪怕此际围将过来的南梁军将士足有两百余人之多,可被张摩这么一吼,居然全都被吓住了,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武器落地之声便即就此响成了一片……
自华夏有史以来,从来就没有南朝统一过天下的,但凡将都城设在南方的,无一不是弱国,命数也通常长久不了,至于原因么,众说纷纭,向无定论,可有一条却是公认的,那便是南方奢靡之风太盛,纵使是北方政权南迁,没多久必然被同化,这一点,在萧铣身上无疑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去岁之前,萧铣还雄心勃勃地要跟张君武争天下,可自打南阳一败之后,萧铣的雄心壮志便再也找不回来了,每日里花在纵情声色的时间远比花在公务上多得多,这不,才刚申时呢,萧铣便已停止了批阅折子,与嫔妃们在御花园里嬉闹畅饮了起来。
“启奏陛下,岑侍郎在宫门处求见。”
酒方才过了三巡,萧铣都还没过足瘾头呢,就见一名中年宦官匆匆赶了来,小心翼翼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罢。”
一听是岑文本前来求见,萧铣下意识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