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曾有丝毫的骚动。
“久闻华朝精兵强将无数,今日一见,信矣!”
大夏军也属百战之师,自然不是弱旅,布阵速度也自极快,前后不过两刻钟左右的时间,便已在华军对面列好了阵型,到了此时,窦建德方才有闲心好生打量了番华军的阵容,一见之下,情不自禁地便感慨了起来。
“陛下,末将请命出阵杀敌!”
“陛下,末将愿率部冲阵!”
“陛下,贼军不过尔尔,末将愿提军大破敌阵!”
……
大夏军这么些年来,在河北山东等地纵横来去,胜多负少,军中众将自然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此际一听窦建德如此嘉许华军,登时便都被激怒了,嗷嗷直叫地闹着要率部出击。
“不急,且等朕前去邀张君武一会再作定议。”
饶是诸将们战气如虹,窦建德也自不曾急着下令开战,没旁的,只因窦建德一向崇尚先礼后兵,这会儿自忖兵力是华军的三倍,还真就起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头,但听其一摆手,自信满满地交代了一句之后,便即策马缓缓行出了本阵,施施然地来到了两军阵间,冲着华军阵列一拱手,朗声发出了邀约:“某,窦建德是也,还请华朝皇帝前来一叙可好?”
“窦兄请了,某便是张君武。”
这一见窦建德在阵前喊话,张君武不由地便是一愣,一股子哭笑不得之感当即便大起了,本不待理会,可想了想之后,又觉得叙话便叙话,倒也没啥大不了的,左右不过就是扯淡罢了,走上一遭也自无不可之说,一念及此,也就施施然地策马来到了阵前,冲着窦建德便还了个礼。
“久仰,久仰了,某往昔没少听闻张老弟年轻有为、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一见张君武那张年轻英挺的脸庞,窦建德自不免便有些个自愧形秽,没口子地便猛夸了张君武一通。
“窦兄客气了,不知您如此大动干戈犯我疆域,究竟是何道理?”
张君武实在是没闲心跟窦建德胡乱扯淡,之所以没立马冲上去给窦建德来上一枪,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倒不是顾忌啥礼仪体面之类的玄虚,而是考虑到就算当场干掉了窦建德,也不可能就这么剿灭了大夏国,反倒会令局势走向变得不可控,再有一个便是彼此间的距离稍稍远了些,张君武也没把握一击便能取了窦建德的性命,这才会耐着性子跟其玩先礼后兵的把戏,而今见其扯来扯去都是些无甚营养的废话,张君武可就不想再这么持续下去了,客气了一句之后,便即转入了正题。
“老弟误会了,窦某听闻老弟与王世充间颇有摩擦,以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心甚忧之,特前来调停,若是老弟肯就此罢手,算窦某欠老弟一个人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