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杀意。
“朕听说可汗文武兼修,自幼饱读我汉家典籍,不知可有此事?”
张君武其实也就只比突利可汗大了四岁而已,认真说来,双方应是同一代人,可这么一坐在一起,彼此间的差距顿时便显现了出来,相较于突利可汗的锋芒毕露而论,英气内敛的张君武俨然就像是长辈一般。
“是又如何?”
突利可汗显然有些意外张君武居然对自己会是如此之了解,双眼间不由地便掠过了一丝疑惑之色,可口中说出来的言语依旧是生硬得很,那模样就宛若在大人面前赌气的孩子一般。
“是便好,可汗既是饱学之辈,那便应是礼义廉耻才对,敢问可汗,我帝国可有干过甚违反两国和平盟约之事么?”
见得突利可汗这等模样,张君武不禁为之莞尔,自是不会跟起一般见识,笑着便问出了个尖锐无比的问题来。
“这……”
一听张君武此问,突利可汗登时便语塞了,任凭其脑筋如何急转,也没法找出帝国方面违约之举,倒是东突厥一方屡屡暗中算计帝国不说,更是亲自操刀上阵,劫掠中原,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背信弃义的都是东突厥一方,事实俱在之下,突利可汗便是想狡辩,都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与借口,当即便被憋得个面红耳赤不已。
“朕请可汗来,并非要与可汗辩出个是非,概因朕知晓此番之事与可汗其实无关,贵我两国本是睦邻,之所以攻伐不断,皆是咄苾那厮背信弃义之故,朕自不会错怪了可汗,只是可汗未曾谏止干戈,反倒提兵犯我帝国,怕也难逃一附恶之过罢,朕可有说错么?”
饶是突利可汗都已是词穷理亏地傻愣在了当场,然则张君武却并未因此而作罢,尽管语调依旧平和,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根本容不得突利可汗有所狡辩。
“我……”
突利可汗张了张嘴,试图组织下言语,也好为自己辩白上一番,可也就只吐出了个字,便没了下文,脸色时红时白地变幻了好一阵子之后,最终也只能是颓然地低下了原本高昂着的头颅,就宛若一被斗败了的公鸡一般。
“可汗既已知错,朕也就不罪尔了,朕只是希望将来可汗若是能克继汗庭大统,切莫再干出似眼前这等亲者痛仇者快之蠢事,贵我两国若是能和睦相处,天下大幸,苍生大幸也。”
突利可汗这等颓然的样子一出,张君武的话锋立马便是一转,在赦免其罪的同时,也自没忘了给其狠狠地灌上一大盆的迷汤。
“陛下如此宽容,某实惭愧,若有将来,定不负陛下之厚爱。”
突利可汗本应是汗庭的主人,可却因着义成公主的阻扰,始终与汗位无缘,心中每每思及,总是恨意满满,私下里励精图治,为的便是能有一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