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担心的便是诸将们的桀骜不驯——这么些年来,华军南征北战,所向无敌,全军上下皆是傲气满满,要诸将们拼命易,要诸将忍气吞声地守则难,偏偏还不好依仗职位强压,否则的话,军心必乱无疑,正因为此,徐世勣这才会慎重其事地召开军事会议,为的便是要统一认识,而今,诸将们既是都已表了态,徐世勣自也就没甚好担心的了,紧着便下了最后的决断……
“报,禀大王,贼将徐世勣所部依旧屯于宜春,未见有东进之迹象。”
建成县(今之上高县)城守府的大堂上,张善安与赵三刀等心腹大将正自围着大幅地图研讨着下一步战略,冷不丁听得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从堂下抢了上来,紧着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气息微乱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再探!”
张善安是三日前率主力赶到建成县一带的,按着预定之作战计划,早早在附近山地里部署了个口袋阵,准备等着徐世勣所部一头撞将上来,却不曾想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徐世勣所部,反倒是华军主力部队的先锋大军已然赶到了赣江边,正自在川中水师的配合下全力抢渡,洪州全境落入华军手中已是到了倒计时之际了的,换而言之,张善安所部若是不能尽快击溃徐世勣所部,那就将面临着华军两路大军的前后夹击,以豫章军的实力而论,根本不可能有甚顽抗之资本,正因为此,这一听报马言称徐世勣所部还待在宜春,张善安的眉头当即便紧锁成了个大大的“川”字。
“大王,不能再迁延了,贼军多骑乘,一旦衔尾追来,我军必陷进退维谷之窘境,而今之计,唯有博命一击,但消能打垮徐贼,我军还能有个辗转腾挪之余裕。”
马军总管赵三刀性子急,这一见张善安迟迟不肯下定决心,登时便沉不住气了,紧着便从旁进谏了一句道。
“嗯,化鹤,尔一向多智,可有甚教我者?”
用不着赵三刀来提醒,张善安何尝不知形势已然恶劣到了极点,问题是己方之兵力以及战斗力并不足以跟徐世勣所部正面对决,要想破敌,也唯有用奇,奈何徐世勣龟缩不出,张善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变方好了,但见其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没敢下定决心,而是将问题丢给了步军总管马化鹤。
“大王明鉴,末将以为事到如今,也唯有拼死一搏了,建成离豫章太近,实不可久留,徐贼不来,那我军便去好了,末将有一策,或可见奇效,当得……”
马化鹤本是张善安之父张宝的手下悍匪,张宝被齐郡军所杀之后,马化鹤又追随张善安,从山东一路流窜到了两淮,之后又跟着到了豫章,乃是张善安的死忠之心腹,略通兵法军略,算是豫章军中少数几个有点头脑之人。
“唔……也罢,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