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自是相当之不错,哪怕正值慌乱中,可布起阵来,倒也快速得很,这都还没等己方溃兵冲出方山周边的林地,一座尚算严密的大阵已然立起,最前排是四千弓箭手压住阵脚,随后又有六千盾刀手持盾将两千陌刀手掩护在后,另有两千骑兵六千步兵列在中军处,护卫着策马而立的辅公佑等人。
“快,跟上,绕过大阵!”
就在辅公佑所部方才刚列好阵型没多久,孙安已率两千余骑残军一路狂奔而来,这一见前方有己方大阵当道而立,慌乱的心立马便是一稳,紧着咋呼了一声,率部便跑了个切线,径直奔后阵去了。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孙安所部这么一转向,率部紧追不放的张摩立马便瞧见了对面森然列阵的江淮军将士,也自不敢就这么强行冲阵,在离江淮军大阵还有三百余步的距离上,便即一扬手,止住了手下将士。
“末将叩见陛下!”
张摩所部这么一停下来,孙安也就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这一赶到了己方后阵,赶忙便策马来到了中军处,一个滚鞍下了马背,满脸惶恐之色地便冲着辅公佑行了个大礼。
“朕的大军何在,嗯?”
辅公佑一回首,入眼便见跟随孙安逃回来的兵马居然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眼珠子登时便泛了红,问话的语调里自不免便满是腾腾之杀气。
“陛下息怒,末将该死,末将无能……”
大军?哪还有啥大军啊,八里地的大逃亡下来,以步军为主的江淮军又如何能躲得过华军铁骑的狂猛追杀,所有的步卒不是死了,便是逃进了林子中躲起来了,更有不少干脆就跪地当了华军的战俘,孙安能带着这残存的两千余骑逃出生天,都已是侥幸至极了的,这会儿叫他到哪去给辅公佑找大军去。
“混蛋,废物,滚到后头去,好生整顿兵马,朕给尔一个将功折罪之机会,再不用心作战,朕定斩不饶!”
尽管很是恼火孙安的无能,奈何眼下正值用人之际,辅公佑自是舍不得处置孙安,骂归骂,可到了底儿却是不曾下重手。
“谢陛下隆恩,末将自当效死以报!”
这一听辅公佑饶了自己的性命,孙安心中立马便涌起了一股感恩之情绪,可也不敢多言罗唣,感激涕零地谢了恩之后,便即策马赶回了本部,自去安抚手下残军不提。
“众儿郎们都听好了,我大宋已到了生死存亡之时,朕自不吝血染沙场,望诸君能陪朕好生厮杀一回,纵死,亦自无悔!”
辅公佑乃是百战老将,对战前动员之道自是分外之熟稔,但见其策马缓缓行出中军,单骑来到了阵前,一拧马首,冲着手下众军便抱拳行了个礼,运足了中气地呼喝了一通。
“死战,死战……”
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