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是因严冬将至,二来么,也是因帝国目下尚未做好最后的准备。
帝国是不曾大动干戈,可私下里的动作却并不少,一是取消了与东突厥汗国之间的互市,严格控制铁、盐流入东突厥,二么便是再度以优惠的价格提供旧甲胄以及兵刃,从突利可汗以及薛延陀手中收购了大批牛羊马匹,更增加了交易给这两方的精盐配额,鼓励这两方以盐、铁去拉拢隶属于东突厥的中小部落。
还别说,有了盐、铁这两样利器,无论是突利可汗还是薛延陀,都很快便从大败中恢复了过来,在顺利地拉到了不少对颉利可汗怨气冲天的中小部落之后,二者的军力很快便得以恢复,甚至比原先要更胜一筹,然则就在突利可汗与夷男准备再度发力之际,帝国却突然中止了援助,理由是国中盐铁已颇见紧张,无法再大规模供应,对此,夷男与突利可汗虽是分别派出了多批使者赶往长安交涉,奈何帝国态度坚决,毫无半点的通融,两方虽很是不甘,却也没辙。
大战过后的草原虽是再度恢复到了原先的三方对峙之格局,可三方的战争潜力都已被消耗了大半,尤其是东突厥一方的潜亏更为严重,又因帝国严禁管控,财政日趋紧张,为维持庞大的军队,颉利可汗不得不饮鸩止渴地竭泽而渔,加大了向各部族抽税的力度,横征暴敛之下,治下各部族无不唉声载道,而为了防止各部族去投奔突利可汗以及薛延陀,颉利可汗下了道严令——所有胆敢投敌者,一律灭族。
为巩固统治,颉利可汗不惜大肆杀戮,连着灭了十数个叛逃的小部落,在滴血的屠刀面前,各中小部落敢怒不敢言,如此一来,东突厥算是勉强稳固住了统治地位,只是下头的人心却已是散了的。
瑞明九年三月初五,帝国各省选拔出来的千余举子齐聚国子监贡院,开始了帝国第一次科举大比,三场考试下来,主考官杜如晦、副主考孔颖达、岑文本会同各方考官取士六十名,并于三月十日在太极殿举行殿试,张君武钦点贝州武城(今河北邢台清河)人孙伏伽为状元,榜眼为常州晋陵人高智周,探花为汝州郏城(今河南郏县)人孙处约。
瑞明九年三月十五日,金榜放后,张君武在两仪殿接见了前三甲,并下恩旨:给前三甲乘马环城夸官之荣耀,城中百姓围观者众,当晚,张君武又于太极殿赐宴所有六十名中进士者,并着朝中正五品以上官员作陪,新科状元孙伏伽代表所有进士当场作赋答谢圣恩。
瑞明九年三月十七日,张君武宣布成立翰林院,以为编撰经书子集并为皇帝之幕僚,调孔颖达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大比前三皆入翰林院听用,又将秘书郎等官裁撤,并入翰林院中,新科传胪(第四名)以下所有进士由吏部选派充实朝堂或是下派地方不等,至此,科举诸般程序遂成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