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叩见陛下。”
张君武的口谕一下,自有随侍宦官紧着应诺而去,不多会便见李靖与徐世勣已联袂赶到了御书房。
“二位爱卿,草原探子发来密信,言称春夏之交时,草原上突然出现重大疫情,各部族牛羊马匹损失无算,今,草原诸寇皆已势弱,朕有意进击草原,二位爱卿以为可行否?”
军情要紧,张君武自是无心扯甚寒暄的废话,在抬手示意二将免礼的同时,便已是开门见山地将议事的主题道了出来。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可伐!微臣愿率部出击,不破诸寇,誓不罢休。”
徐世勣在军中一直被李靖压了一头,无论是战功还是资历都是如此,早寻思着要寻机超越,这会儿一听张君武有意北伐,当即便来了精神,紧着便出言自请了起来。
“嗯,爱卿能有此决心怕不是好的,药师可有甚要说的么?”
张君武对徐世勣的慷慨激昂固然是嘉许得很,但却并未就此拍板定论,而是又将问题丢给了默然沉思着的李靖。
“回陛下的话,老臣以为时机依旧未至,还须得再缓上一缓。”
李靖不紧不慢地一躬身,给出了个与徐世勣截然相反的答案。
“哦?理由何在?”
这一听李靖又说不可伐,张君武虽不致于有甚不悦,可微有不满却是不免之事。
“陛下明鉴,此际草原疫情正重,我军若以骑军攻入,难免也会遭其害,此为不可攻之一;另,草原各部眼下正值困危之际,骤然有外力施压,或会团结一致,以共抗我军,于战不利,此为不可攻之二;再,趁人之危而行趁火打劫之事,纵使大胜,也必不利于战后之收拢人心,草原乱军难以遂平,恐将成我帝国之包袱也,此为不可攻之三,故,老臣以为当须得暂缓进兵草原。”
尽管看出了张君武的不满,然则李靖却并未更易初衷,而是不慌不忙地道出了三条不可攻之理由。
“嗯……爱卿所虑甚是,然,以爱卿看来,我帝国何时出兵为宜?”
张君武将李靖所言的三条理由细细地琢磨了一番之后,也觉得此际出兵攻打草原有些不合时宜,可又不愿就这么平白地错过了灭草原三方的大好机会,这便紧着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陛下明鉴,据老臣所知,草原之疫情多发于春夏之交,而基本皆止于秋,在此期间,家畜若得病,几无可救药者,故,我帝国可在此期间以防疫情传入中原为名,掐断各处关碍,调整兵力部署,于秋日突然大举进击,战之能胜,也自无须担忧疫情之善后,再稍稍施恩草原各部,即可达成收拢人心之目的,又何乐而不为哉?”
李靖不单军略过人,于治政上也自颇有可观之处,所言所述无不精辟绝伦,当即便听得张君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