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
听得张君武有令,王诚自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御书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铁山城被围已有十日之久了,尽管城中所存的牛羊马匹以及干草尚自够用,而华军也始终不曾发动过攻城战,然则执失思力的心情却是始终没见好过,没旁的,概因眼下的东突厥残部就只剩下一万五千余,而城外的华军则有着八万之众,更有着火炮这等攻城利器在,以东突厥军的战斗力,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华军的强攻,执失思力很清楚眼下的安宁不过只是个虚幻的泡沫罢了,坐以待毙的滋味未免太过苦涩了些,这叫心气素来极高的执失思力又怎能开心得起来,只是事到如今,他已是没甚法子好想了,每日里除了借酒消愁之外,也真不知该做些甚了的。
“大俟斤,不好了,北城、北城……”
天已巳时,宿醉方醒的执失思力尽管头疼欲裂,可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又伸向了只剩下半囊的酒袋子,这才刚拧开酒袋子的木塞,正准备往口边凑将过去,就见一名岗哨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帐中,这才气喘如牛地嚷了半截子话,便即气息紊乱地接不下去了。
“混蛋,北城出了甚事,说清楚了!”
执失思力近来的火气本来就大,这一见那名哨兵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登时便怒了,猛地将手中的酒袋子往几子上一顿,声线冷厉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大俟斤,您快去看看罢,可汗、可汗被南蛮军压到北城下了。”
被执失思力这么一吓,前来禀事的那名哨兵总算是回过了气来,赶忙紧着便将探知的情形道了出来。
“什么?”
执失思力之所以明知事已不可为了,还兀自坚持着不投降,便是还存着一丝的侥幸心理,指望着夷男能创造出翻盘的奇迹来,可而今一听原本应远在漠北薛延陀汗庭里的颉利可汗居然被华军押解到了城下,心顿时便慌了,惊呼了一声之后,猛然便跳了起来,焦躁无比地便往北城狂冲了去。
“城上的人听着:薛延陀汗国已被我帝国大军剿灭,颉利可汗已成我帝国阶下之囚,东突厥汗国已不复存在,尔等之坚持已无意义,若不早降,城破之日,便是尔等俱成齑粉之时,我家大都督有好生之德,给尔等一日时间考虑,明日一早,尔等若是不开城出降,那就休怪我帝国大军无情了!”
执失思力方才刚从北城的城碟处探出个头来,入眼便见近两万华军将士已然在城下列好了阵型,更有数十名士兵押解着垂头丧气的颉利可汗来回地展示着,个中一名大嗓门的士兵则是不断地重复着劝降之话语。
“汗庭完了,完了啊,噗……”
执失思力并未去细听那名华军士兵的劝降话语,而是双目圆睁地死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