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了地上,放声嚎啕了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夷男原本还做着大批辎重到手的美梦,这乍然一听额必咄如此言语,双眼立马便瞪得个浑圆,惊诧不已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可汗啊,十二天前,南蛮大军突然闯过了大漠,我部无力抵挡,不得已,只得去投阿史那苏尼失,却不料那老狗竟将我部将士全都拿下,献给了南蛮军,汗庭没了,没了啊……”
听得夷男见问,额必咄自是不敢稍有迁延,一边嚎啕着,一边絮絮叨叨地将战况简单地道了出来。
“大度设呢,如今何在?”
额必咄这等言语一出,夷男本就已是瞠目欲裂了的,只是心下里还是存了一丝的侥幸,指望着自家那精明能干的长子能有所作为。
“也已被阿史那苏尼失那老狗献给了南蛮军。”
夷男的奢望明显也就只是奢望而已,额必咄的答案很快便将夷男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浇灭了去。
“那尔是怎么到的此处,说,快说!”
饱经打击之下,夷男的眼珠子都已是布满了血丝,但见其一把抓住额必咄的胸襟,将其拖拽了起来,面目狰狞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可汗息怒,可汗息怒啊,末将这就说,这就说,南蛮大军已再度横穿了大漠,从山后挡住了我军之归路,是南蛮军主将李靖勒令末将前来劝降的。”
这一见夷男暴怒如此,额必咄可就顾不得嚎啕了,苍白着脸地道出了实情。
“啊……噗……”
这一听家园已丢,而前后都有大批华军阻路,夷男心中的绝望之情已是浓到了极点,但见其一把将额必咄推倒在地,仰头便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嚎叫,到了末了,一口气不顺之下,竟是仰天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来。
“可汗、可汗!”
“快来人,传郎中!”
“快,扶住可汗!”
……
这一见夷男大口喷血,帐中侍立着的亲卫们顿时全都慌了神,狂呼乱嚷地便全都冲上了前去,七手八脚地伸手去扶夷男摇摇欲坠的身体。
“都走开,本汗没事,快,吹号,召各部将领即刻到此议事!”
尽管面色已如淡金一般,然则夷男却并未让众亲卫们扶持,只见其一挥手,挡开了众人的相扶,声色俱厉地便咆哮了一嗓子,不旋踵,便听中军帐外号角声暴然而响中,偌大的薛延陀大营顿时便忙乱了起来……
“报,禀大都督,薛延陀派来了名使者,自称额必咄,说是有要事要见大都督。”
晚秋的天黑得早,这才申时六刻而已,日头便已完全偏了西,帐篷里光线偏暗,徐世勣不得不着人点亮了烛台,正自就着烛光,于沙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