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可以走。
红惜立在花架旁的身子一抖,被孙颖柒突兀的声音吓的背生冷汗:“啊……诺,奴婢遵命。”
别人可以错以为是昌平公主与蒙国国主有私情,真正爬上龙床的红惜却不能自欺欺人。自皇后发出“处以极刑”的命令,她便开始惶惶不可终日,唯恐有一日查到了她的头上,若是真的如此,她曾经幻想的荣华富贵都将不复可能。
“莫不是已经另寻了高枝,已经无暇伺候本宫了?”孙颖柒不满地皱了皱眉,无论皇宫的宫人还是行宫的宫人都是跟红顶白的好手,一旦见了她失势,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全心全意了。越是深思,孙颖柒就越发地心生寒意,冷声道:“罢了,绿倚,你跟我走。”
红惜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奴婢绝无二心,还请公主明鉴。”
她半点也不敢让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可越是担忧,她就越容易在差事上出差错,今日已经这段日子以来第三次犯错了,继续这样下去……红惜咬了咬牙,狠心以额抢地磕出斑斑血迹,那模样,只要再用些力,她的额头即便日后好了也必定会留下疤痕。
容貌对于一个姑娘来说乃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红惜用这种方法表忠心,孙颖柒就是再铁石心肠,也无法不相信红惜是全心待她的。目光软了软,道:“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本宫不希望看到还是这般神思不属的模样。”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红惜大喜过望,激动得再次磕了几个头,只是每次都巧妙地避开了额头上的伤口,且只是轻轻地碰了碰地面。
孙颖柒与孙芷妍同为帝姬,住处却相隔甚远,从孙颖柒的玲珑阁走到孙芷妍的锦瑟居需要足足一盏茶的时间,秋意渐浓,却挡不住头顶上的骄阳,孙颖柒一路行来竟是香汗淋漓,嘴上的胭脂都融掉了不少。
彼时孙芷妍还在细致地抄写着佛经,手边放着一小碟橘子,一派悠闲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她正在受罚。
“六皇姐好雅兴。”孙颖柒不远不近地站在锦瑟居小书房的窗外,说着不知道是歆羡还是嗤笑的话语“不知道的,恐要以为六皇姐是在享受了。”
近在耳边的话语恍若未闻,孙芷妍沉心静气写好最后一笔方才不紧不慢地抬头,回道:“祖奶奶令我抄写佛经,本就是秉承着修身养性的意思,又为何要将之视为惩罚?”
孙芷妍放下手中的笔,从书桌后面走出:“七皇妹不如进来说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长久的相处,孙芷妍不说能完全摸清孙颖柒的性格,却也能猜出其中的一二。她倒是很期待,她的七皇妹又想出了怎样的回天之计。
“昌平不才,今日辰时抄完了百遍佛经,原想与六皇姐一同到祖奶奶处请安……”只说到这里,孙颖柒便停了下来,其未尽之意昭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