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也就是玄甲军团包围京兆尹府,强行带走逃兵王英的第三天,谢光突然命令徐友长率领先锋营奔赴凉州,进行年度军事演练。
在火速办好所有行军公文后,徐友长立即率队出发。
因为这一路上需要操习各项科目,所以全营走走停停,用了近二十天的时间,才终于按照谢光的要求,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凉州。
在半路上的时候,慕容雪曾通过驿站快马给他送来过一封信。信里大致的内容是说,据可靠消息,突厥公主和侍女已经离开了帝都,但是具体行踪不明。
徐友长看得内心焦急,却又感到无可奈何。
倘若他此时还身在帝都,能够及时收到消息,兴许还有机会再见上安雅一面。可是好巧不巧,谢光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离京,终是无缘与心上人相见。
正在愣神儿的功夫,卫兵忽然在帐外禀告,说凉州折冲都尉求见。
徐友长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擦干了双脚,然后穿戴整齐出帐迎接。
保持军人整洁的仪容,是他从军多年养成的习惯。
尤其是要与本地的军事官员会面,更应注意玄甲军团的对外形象。
徐友长大步走出营帐,顿时被寒冷的夜风冻得一激灵,待到看清楚来访的客人,他更是忍不住当场愣怔。
在凉州府折冲都尉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官员,居然是逆鳞司长史沈烈!
对这位帝君跟前的大人物,徐友长向来没什么好感。他所欣赏敬佩的,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而最讨厌的正是沈烈那些阴谋诡计、密审暗杀之类的勾当,再加上安雅的事情,令徐友长对这位沈大人成见颇深。
他一边暗中猜度着沈烈千里迢迢跑来凉州的原因,一边向折冲都尉行了个军礼。
都尉见状赶忙还礼:“深夜打搅徐将军,实在抱歉。”
徐友长:“不妨事。都尉大人有何指教?”
都尉闻言连忙看向沈烈,意思是:还是您老说吧。
沈烈微微颔首,对徐友长不慌不忙的说道:“徐将军,近日凉州地界发生了一桩惊天大案,本官特地来找你帮忙。”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留心徐友长的神情变化,希望能从其中发现一些端倪。
徐友长却误会沈烈是因为办案需要找他提供武力支援,于是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沈大人,我部奉命来此演练,并不受凉州地方辖制。按圣唐律,除非遇有外敌入侵或者谋逆反叛,州刺史才有权征调辖区内一切兵马。否则,您要想调派我们,必须持有兵部的命令,或是陛下的圣旨。”
沈烈淡淡一笑:“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借兵的。”
“不借兵?那你来找我干嘛?”徐友长顿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