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番话的确有些过头,现在见李江遥故意跟杜建逗乐,并没有纠结自己无礼,略感歉疚,温言说道:“大人,卑职方才失言了,请您原谅……”
李江遥笑着打断他的话:“哎,你说的是哪里话?咱们以前在飞马斥候营的时候,不就一直这个样子吗?谁还不了解谁啊。你的担心确实也有道理。说实话,眼下的行动,我自己心中也并非特别有底,只不过咱们手上的筹码太少了,不得已才行险一搏。如果能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你以为我愿意干傻事吗?”
闻听此言,林枫和杜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虽然二人都没说话,但眼睛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愫。
面前这位年轻的主帅,确实是太不容易了。
西疆鬼漠沦陷已经近三个年头,朝廷的王师杳无踪影,放眼四顾尽是如狼似虎的强敌。万里疆域之中,就只剩下他们这一支孤军在苦苦撑持,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作为总指挥,李江遥肩上的担子究竟有多重,心中的压力到底有多大,恐怕谁都没资格去做出评价。
就拿这次西疆联军大举讨伐来说,敌人的总兵力数倍于水杉军团,另外还有更加强悍的突厥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李江遥手上能用的战力少得可怜,而且还须拼命珍惜保护,尽量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不抱着豁出一切的心态去大胆冒险,又岂有胜算可言呢?
“喂,我说你们两个,都别光顾着发呆啦!”李江遥笑着嗔怪道:“大军先锋很快就要到地方了,你们提早一步,赶过去组织人手,尽速安营扎寨,动静搞得越大越好!这回是老子亲自当诱饵,可千万马虎不得!”-
达勒姆、多伦和阿立克江站在营垒望楼上,观望着远处镇疆军的行动,脸上都露出了惊愕莫名的神情。
一个时辰前,他们收到前方探子送回的消息,说水杉城中的镇疆军忽然开始大规模的驱赶清剿联军斥候,恐怕将有大事发生。
然后时间不久,镇疆军主力部队倾巢而出的报告便紧接着传了回来。
几路斥候探子禀告的情报,都有点语焉不详。可不论是西疆斥候,还是突厥探子,却异口同声的描述了一个场景:
大军!绝对的大军!
光是战旗就有四五百面!
多伦忍不住问阿立克江:“殿下,你以前跟圣唐军队常打交道,这么多的旗帜,意味着什么?”
阿立克江一脸疑惑,嘬着牙花子道:“啧,这个嘛……不瞒两位说啊,我对圣唐军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中原的府兵姑且不说,单单镇疆都护府,是十丁一甲制,也就是说十个人成一组,设什长;五十人一伙,设伙长;接着是三伙一队,五队一营,营的最高长官是校尉……对,那个李江遥,原先就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