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干是不是太下作了?
忽然,韦素站出来说道:“孔先生,在下有疑问,请孔先生解惑。”
孔治一愣,“敢问足下是?”
韦素道:“关中京兆韦素!”
孔治拱手:“原来是韦先生,请问。”
“敢问孔先生,还有各位。”韦素扫了扫十二家主,“可通君子六艺否?”
孔治哪里还不知来者不善?他顿时肃然道:“在下束发受教,习得诗书礼仪,经史子集。于书道,乐道,数道皆有射猎,亦有小成。可唯独御道和射道,不曾学习。”
其他家主也都表示,不曾学习御和射。
韦素点点头,“孔子周游列国,时值晚周,天下纷乱,道路不靖,屡遇盗贼野兽。可都化险为夷。诸位能为在下解惑么?”
孔治回答:“先祖威武骁勇,精通技击射箭,兼职门下弟子多骁勇虎士,是以盗贼野兽无可奈何。”
他虽然知道韦素这么问没安好心,也是明知故问,可也不得不如实回答,总不能说先祖感化了盗贼和野兽吧?这种话百姓会相信,可在天子和士子面前说,那就是丢份了。
韦素追问:“既然如此,那为何后来的读书人,却忘记了勇武呢?若无勇武,圣贤早就罹难于盗贼之手,或殒命于虎狼之口,安能周游列国,教化天下呢?今日又何来名教之昌盛呢?”
“夫子只说仁义礼智信,却唯独不谈勇,那是因为本身有勇,天下当时勇武过剩,私斗频繁。所以故意淡化勇。而不是夫子不重视勇。可时过境迁,为何就不谈勇呢?勇武之重,事关华夏安危,为何就变成了不堪的匹夫之勇?”
“倘若名教尚武,士民不失血勇,无畏外战,胡人安能荼毒中原?华夏百姓如此众多,安能沦为犬羊?”
孔治苦笑,“其中缘由,却不是臣子所能言。韦先生何须再问。”
韦素蘧然一惊,果然不敢再问。
李洛闻言也是眉头一皱。
都说腐儒腐儒,懦弱不堪,以德报怨,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只知道读书讲道理。
可那是儒家本身的问题么?
儒士在秦汉之时,仍然能拔剑而起,不失血勇。为何后面就开始懦弱起来了?就开始重文轻武,没了血性?
那是因为统治者希望这样。乃是弱民之举。宁愿国家有异族灭亡之危,也不想治下的百姓强。
典型的内卷思维。似乎,一直如此。
统治者需要儒教怎么变,儒家就要怎么变。
现在那些曾经自私自利的统治者死了,一个个王朝消亡了,可儒教也被他们变得面目全非了。
这是儒家能全部承担的责任么?
可难道不是统治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