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梁珪,他们便是没了靠山,方才他们全部都站在梁珪这边,皇上可都是看在眼里了,若梁珪一倒,皇上只怕便要秋后算账了。
“皇上,梁大人年事已高,有所遗忘也不定的,求皇上赦免他的罪。”
“是啊,皇上,梁大人在朝多年,有侍奉过先帝,有功于社稷江山,求皇上念在他多年忠心为国的份上,从轻发落!”
“皇上,梁大人在皇上登基的这五年,对皇上有辅助之功,且贵妃娘娘也在后宫伺候皇上,请皇上看在娘娘的份上,从轻发落。”
宋云谦看着这一个个跪下来求情的大臣,心头微荡,梁珪的党羽已经居了半数,此人万万不能现在处置,否则,一旦他归附宋云礼,这皇位便等同是拱手送给宋云礼了。
念及此,心中纵怒,却还是忍了下来。
“张爱卿,你说说该如此处置他?”宋云谦看着张先辉,缓缓地问道。
张先辉心头低低地咒骂了一声,皇上好心机啊,所有人都知道,他与梁珪是同一阵线的,他若提出轻了,旁人说他护短徇私,若重了,梁珪必定是有意见,两人甚至两家会为此产生嫌隙。
所以,这处罚如何拿捏,真为难了他。
所有人都看着他,就连温意都替他为难啊。
张先辉跪在地上,额头的汗水不断渗出,他甚至不敢抬头看着宋云谦,今日他总觉得皇帝的眼光异常的锐利,肆无忌惮的锐利。
他不如梁珪冲动,事实上,张先辉许多事情都是深思熟虑的,只是他以梁珪为首,有时候便不得不听梁珪的话。
他知道自己如今没办法撇开,皇上虽没明着说责罚他,但是,让他去量刑处置梁珪,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责罚?
最终,他伏地道:“回皇上,臣以为御史大夫言行失当,且昔日没做好本职工作,是渎职,臣建议,御史大夫连降三级,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温意笑了,言行失当,渎职,这都不是大罪,确实降职便可处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梁珪并非是渎职,而是有辱太祖,质疑太祖,且对飞龙门门主无礼指责,阻挠飞龙门门主入宫,这真要论起来,停职也不为过。
张先辉提出降职三级,倒也不算完全护短,如今御史大夫是正一品,降三级,只是官阶降了,可职位还是御史大夫。
想到这里,温意站起来拱手道:“皇上,请恕我多言,御史大夫这些年功在朝廷,确实应该从轻发落,张大人所奏,未免过于刻薄,不如这样,降一级,停本职一年,一年内不得入朝议政,皇上以为如何?”
梁珪陡然抬头,狠狠地盯着温意。
这降级虽不好听,但是起码还可在权力中心,一旦一年之内不得问政,意味着他便不能干预朝中之事,不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