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4)

的围墙。那墙有她的两倍那么高。奉书轻轻捶着那坚实的墙壁,心中不由得后悔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亮从黑云后面探出头来,照出一个大大的阴影,覆在她的头顶。那是一株四人合抱的老槐树,就种在围墙旁边。

她已经忘了杜浒,忘了父亲,心中充满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劲,伸手摸着树皮上的一个个瘤子,缠得紧紧的脚掌勾住粗糙的树皮,那树皮仿佛能钻进她的肉里。

许久不爬树,她的技艺已经有些生疏了。脚下摇摇晃晃的,十二分不适应。但她假装忘记自己离地多高,借着月光,张开双手,顺着最粗的树枝,一尺一尺地向前走。眼前出现了砖头和瓦片,她轻轻一攀,就骑在了墙上,再用手勾住树枝,用自己的重量慢慢下坠。等到树枝弯得不能再弯了,她深深吸一口气,绷紧全身,松了手。

她离地的距离比自己想象得要高。她落地时狠狠地扭了右脚,摔了个跟头,又把脑门磕在了地上。她强忍住不叫出声来,但眼泪已经本能地簌簌而下。她抚着脚踝,不敢揉,直到适应了这种疼痛,才慢慢直起膝盖,左右看看,只见四周影影绰绰的,不知有没有人,也不知是不是白天到过的地方。

她朝着没有灯光的角落,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身旁似乎出现了一个小门,半掩着,凑上去,门内一股恶臭。

她心中有数了,知道这便是那个堆满尸体的房间。沿着墙根再走几步,便是月亮门。门边响着号角般的鼾声。

她轻轻提起裙子,用脚趾头尖着地,慢慢擦着那军官走了过去。脚上没有鞋,走路便没有一点声息,代价却是深入到骨髓里的疼痛。

月光从破碎的屋瓦透了进来。杜浒还倚在原来的那个角落。奉书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悄无声息了,可是她一只脚刚刚迈进门,便看到杜浒猛地睁开双眼,接着,朝她微微一笑。

日间的那几口浑水,真的好像赋予了他生命一样。奉书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胸口的起伏。他似乎又能重新感受到疼痛了,因为他的脸颊时不时的抽动扭曲,痛苦的神色转瞬即逝。

奉书又惊又喜,压低声音道:“杜架阁。”却不敢离他太近,慢慢走上几步,便住了脚,伸手朝背后一抓。

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第42章 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script> 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背后的包袱早就散开了,兜了半包的泥水,正顺着她的脚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晚饭时藏起来的馒头、肉饼、茯苓糕,大约已经全都喂了池塘里的鲤鱼。

不,还剩下一个肉馒头,此刻已经化为十几片白色碎屑,漂在泥水里面。

奉书急了,鼻子一酸,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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