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4)

。要是有一块石头掉了,我可就不讲了,怎么样?”

奉书愁眉苦脸地说:“好。”

杜浒伸手把她胳膊上的石块扶扶好,坐在她身边,理了理思绪,开口道:“那是德祐……德祐二年的正月十三日。我在西湖中的一条小游船里,第一次见到丞相。”

奉书脑子里乱乱的,半天才理解了这个时间:“那是……那是三年前,爹爹起兵勤王的时候。”她有点惊讶。她本以为杜浒和父亲已经至少有十年八年交情了呢。

杜浒苦笑道:“是啊,才三年,世界就变得这么不一样了。现在想来,恍若隔世。”

奉书想起当年,也觉得物是人非。当时父亲离家已有一年。那一个正月里,她还在赣州的家里剪窗花呢。

杜浒又道:“我是带人去投奔他的勤王军的。当时我得知丞相要在游船里接见我,心里面不忿了好一阵子,以为摊上了个只知道享乐的昏官,也没换衣服,大喇喇地就去了。进了船才发现,那里面什么装饰都没有,堆满了公文、地图、谍报。丞相说,朝堂里纷纷扰扰的太乱,让他头疼。他只有一个人漂在湖里的时候,才能静下心来梳理时局,思考退敌救国之策。”

奉书笑道:“是啦。爹爹写诗作文的时候,也最讨厌人打搅。”

“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趁着乱世,大展身手,建功立业,搏个封妻荫子,也算不辜负了自己的一身本事。直到和丞相谈了一夜,才知道,嘿嘿,我杜浒以前他娘的就是个蠢驴。”

奉书脸一红,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杜浒从没当着她的面说过这种粗话。

“你跟我爹爹谈了一夜?都说了些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他哪句话让你觉得自己是蠢……蠢驴?

杜浒呵呵一笑:“我当然记得,一个字也没忘掉。不过,你是要我完完整整地也跟你说上一夜吗?那倒也行,只要你坚持得住。”

听了他这句话,奉书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重负,手臂一下子颤了两颤,臂弯里的大石头差点便滚下来。她连忙用力平衡住,胳膊已经酸透了。

她只好说:“不,不用了,你拣要紧的说就好了。后来怎样?”

杜浒等她彻底稳住,这才笑道:“后来过了几天,鞑子兵临城下,太皇太后决定派人去和伯颜谈判,所有人都一致推举文丞相出马,把他这个状元宰相当成最后一根稻草。我却总感觉那伯颜别有用心,不得不防。但以我那时的身份,如何左右那些朝廷大员的意见?我叫他别去,可丞相还没发话,他身边的那些宾客幕僚就七嘴八舌地指责我,说我这个江湖莽汉不识大局,胆小鬼,不配在丞相帐下效力,还有的让丞相把我轰出去。我那时哪受得这样的气,当时便拂袖而去了。第二天,果然便听说丞相被扣在了鞑子军营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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