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短的时间,她就丢盔弃甲,一败涂地。她满身满脸都被糊上了雪,成了真的小白兔,一路挣扎着被杜浒拎回了房间。她尖叫、闪躲、拳打脚踢,他却哈哈大笑,开心得像个和她一样大的孩子。
身上披的大外套被一把撸了下来。奉书悬着空,蹬着腿,笑到肚子痛,刚要伸手捂肚子,就被他把两只手按住,自己那件被打湿了的小外衣也被他三两下解了下来,扔到椅子背上。好在里面的中衣还是干的。杜浒伸手捻了捻她的衣袖,看看没湿,这才放了她,呵斥道:“睡觉!”
她哪里肯,一骨碌爬起来,叫道:“我没玩够!再来一局嘛!”又要往外冲。
马上又让他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丢在床上。杜浒一面笑,一面抖开一床被子,把她铺头盖脸的一罩,然后推着她一滚,她就整个卷进了被子里。她刚要挣扎,又觉得腰间一紧,那被子卷儿竟是让他用衣服系了一圈,紧紧打了个结,她整个人就竖在那,如同卷饼里的馅儿,动不了了。
杜浒随手把她脸上蒙的被子往下一拉,拉到她脖子底下,被子卷儿里就只露出一张小脸,脸上两个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她使劲扭啊扭的,只落得像肉虫子那样一拱一拱的,气急败坏地叫道:“大坏蛋,放了我!放了我!不许欺负人!”
过了一会儿,见杜浒只是在旁边笑,只好改口:“好师父,我不乱跑了,我好好睡觉还不行吗?唔,你给我解开,我的衣服团住了硌得慌……”
杜浒笑道:“我不信,就这么睡一夜吧。”说毕,慢条斯理地铺他自己的铺位,从从容容地躺了下去。
撒娇失败,意料之中。奉书急了,用力把头转向他的方向,“我热嘛。”
杜浒不为所动:“热了正好,发身汗,免得明天着凉。”
奉书只好自己又扭了两下,左右滚了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试图睡觉,可怎么睡得着?虽然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想到外面的雪,反而更加兴奋,心里面排演着各种打雪仗的战术。一会儿就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杜浒倒是很快就又睡着了。奉书听着他平稳的鼾声,心里有气,想把他叫醒,陪自己说会话,可终究还是没敢。
过了半晌,却忽然听到他也“扑哧”一下,睡梦中嘿嘿笑了两声。
第二天,天色仍是阴沉沉的,积雪已有一尺来厚。杜浒管寄宿的人家买了双旧皮靴,以便雪中行走。那家人却没有孩童靴子,奉书穿着布鞋,没走几步便湿透了。杜浒想了想,取了几根硬柴,扎成一个小雪橇,让她坐上去。他轻轻一拉,那雪橇便迅速滑动起来。奉书全身颠簸不已,开始时连声尖叫,紧紧抓着身下的木柴,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惬意万分,左看右看,只觉得如同乘风踏云,此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