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也不同意。”
她当然知道。早在小时候和姐姐们过家家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互相亲嘴,最好是晚上,关起门来,亲一亲,就有可能生出小孩子。而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嘴是无效的——没听说过有谁在大街上突然怀上小孩。
但她可不敢让师父看出来自己懂这么多。懂太多了的,都是坏孩子。
真奇怪,有时候她觉得他应该时时刻刻把自己当大人对待,有时候却觉得,还是当小孩更省心。
要是杜浒能读出她心中所想,非得气得冒烟不可。可惜他读不出来,于是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趁热打铁的教育:“大都人口混杂,蒙古人、色目人可以乱七八糟,咱们汉人虽然混在异族人堆里,可千万不能忘了礼义廉耻。像刚才那样的事,最好看了就忘,懂吗?”
奉书嘻嘻一笑,“已经忘了。”才怪。那画面在脑海中盘桓不去。
于是练习继续。但一番打岔下来,没多久天就黑了,得赶在宵禁之前回家。杜浒唤人来结了茶水帐,掏出一把钱,那店家从他手里数了七文,拿走了。他手心里还剩下两文,随手递给奉书,“拿去,别乱花。”
奉书捧了过去,却不把钱揣怀里,而是小声说:“师父,那个乞讨的小女孩……”
已经可怜兮兮的在角落里跪了一个时辰了。
杜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笑了一声,拍拍她肩膀,“去吧,拿这钱去买几个馒头,给她去。”
杜浒现在已经不禁止她施舍乞丐了。奉书高高兴兴地照做,在那小女孩一连串的感谢声中,蹦蹦跳跳地往回家的路上走。
抬头看看杜浒,只见他衣服有点皱,裤腿上也莫名其妙的沾了一抹灰,心情更是舒畅。
可就算如此,他走路的样子也挺拔矫健,像一株移动的松树,那一点点邋遢的感觉根本无伤大雅。
奉书便有些气馁。看着夕阳把他的轮廓照得清晰,额头、鼻子、嘴唇,忽然莫名其妙地起了个想法。要是他哪天终于娶了新媳妇,会不会也和她……和她……
而且肯定会瞒着自己,偷偷来。这么想着,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
绣花针的练习花样越来越多。后来,杜浒又加上了一些内容,教她怎样把人暂时弄瘫、弄瞎、弄睡,而不要他的命。他说,本事越大,越不能滥杀。尤其是女人。尤其是小孩。
他说:“这世上大多数女子,本来活得就很辛苦了,也没有条件去真正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也是女孩子,以后本事大了,还是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至于无辜的小孩,她要是敢随便伤害,“自己提着脑袋来找我。”
奉书唯唯受教。于是她把房间里的靶子想象成李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