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打了几个呵欠,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冷道:“王妃万金之体,岂是你一个蛮子奴婢说见就见的?”
“要是见不到,请你们替我传个话也行,请她放了我。我在府里干粗活都行,只要别……”
门外的人哈哈大笑:“小妞,知不知道你刚才打翻的吃食,就是王妃的厨房里做出来的?”
奉书一下子噎住了,呆呆立了好久,头脑里天翻地覆,一串串的疑问砸在心头,把她砸得心灰意冷,颓然坐回榻上。
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么不自量力。没人能帮自己。胡麻殿下是这座府第里唯一的主人。以自己一人的力量,连他一人都不一定斗得过,更何况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厉害的爪牙?他要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搓圆捏扁,太容易了。
也许柳亭说的对,趁他还没对自己彻底失去耐心,乖乖顺从,以后的日子还会好过些……这念头一起,她不由自主地一拳狠狠捶在枕头上。比起在胡麻殿下面前脱衣服,她宁可在这间黑黝黝的小屋里孤零零地关着。
她暗自下定决心:“我偏不遂你的愿。我就陪你在这里耗着,看谁耗到最后。”心中坦然,翻了个身,慢慢调整呼吸,让自己睡过去。
等到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门洞里已经送进来一罐水、几碟饭食。奉书早就嗓子冒烟,抱着水罐,一口气喝了一半,又将饭菜吃了个干净,伸展了一下四肢,心无旁骛地练起功课来。虽然这并不能帮她逃脱,但毕竟是打发时间的唯一法子。
练了半日,不由得想起师父来,坐在榻上,怔怔出了一会子神,想像着他在身边点拨指导,跟自己试练,拳头轻轻落在自己身上。
想着想着,便倒在榻上睡着了,睡梦里,被他紧紧搂着,环着她的肩,环着她的腰。她哭得泪人儿似的,头埋在他颈窝里蹭,抱着不让他走。他温柔地说着安慰的话。
可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抱着枕头。那些话也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奉书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定了定心,继续开练。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劲头也渐渐消失了。屋顶像一口铁锅把她牢牢罩在底下。每天她能看到的唯一活动的东西,除了自己的身体,便是门洞里伸进来的一双手,送来食物,接去上一次的罐子、盘子、净桶。
门外的看守似乎接到了新的指令,不再随便跟她说话,互相之间也极少交谈。除了远处偶然传来的马嘶犬吠,全无声音。房间里寂静得让人发狂。到了不知第几天的早晨,奉书一觉醒来,突然心中充满了绝望,忍不住长声大叫。
没有任何回应。她发泄似的又叫了几声,叫着叫着,便泪流满面,声音变成了嘶哑的哭喊。门外还是静悄悄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守着。
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