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是没来。
她安慰自己:“看来昨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我就在这儿等着,等今晚天晴,看看月亮,就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
况且除了钟楼,她也没有别处可去。她伏在檐角坐兽后面的阴影里,熬过了白天和傍晚。乌云遮盖了天空,一盏盏官灯亮了起来。每当听到屋檐上老鸦扑翅,奉书心中便不自觉地一跳,趴在瓦片上朝下查看,却哪里有师父的踪迹?
更鼓响了一遍,又是一遍。她痴痴地望着地面上的街道和房屋发呆,眼睁睁地看着初升的朝阳将一切染成金色。
一个声音对她说:“师父不管我了。”
另一个声音说:“他一日不来,我就一日在这里等。”
倦极了的时候,她就原地卧着,稍微闭一下眼睛。她将匕首和解手刀插在身边的瓦片里,权当栏杆,防止自己在梦中滚下去。
因为她实在是太容易在梦中滚下去了。十次里有九次,一合眼,眼前就是一个没有面孔的男人,将自己重重压在地上,扯自己的衣服。她总是会挣扎着醒过来。
剩下的一次,则是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把她轻轻拢住,安慰的亲吻落在她头顶,尽管她想不出来那会是什么感觉。他轻抚她的身体,告诉她应该去哪儿找他,声音低沉有力,可说的什么,她一个字也记不住。
不知何时,奉书突然在寂静的夜晚中醒来,心中砰砰直跳:“师父会不会已遭了不测?会不会他试图去太子府救我,没成功?不,不,师父那么厉害,纵然不能在太子府随心所欲地行走,也不至于会把命丢在那里……除非……除非……”
她一骨碌爬起来,心想:“要不要到太子府去探一探风声?看他们最近有没有捉到什么人?”
可是那样多半会把自己也赔进去吧。此前她进出太子府,只不过是从防守薄弱的西北角进入奴婢居住的小院。要从小院进入更核心的地方,则要穿过重重的守卫和搜检。
再说,万一自己离开钟楼之后,师父偏偏立刻找上来了呢?
一面犹豫,时光一面飞逝。天上的星斗在缓缓地移位。地面上传来几声犬吠,声音越来越激烈,似乎是一群狗在打架。
随即她看到几条街上的官灯好像得到了指令一样,急急朝一个方向聚拢过去。几束火把被点燃了,摇曳着在城市里疾行。她甚至看到了马刀在月光下的反光。阴影里,不知有多少人被惊醒了。
奉书心想:“这是官兵在抓强盗。”
大都城内虽然每夜宵禁,百姓不准外出,但夜里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有一次,奉书便和师父一起,在钟楼顶上目击了一场火灾,眼看着一栋豪宅化为灰烬。还有一次,似乎是皇帝在深夜急召臣子进宫议事。奉书便看到不少顶轿子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