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共处下来,相互间不必多言,已知对方心意,奉书见了他的眼神,就知他想游过江去。杜浒放开白马缰绳,说道:“你没用,自己去吧。”在红马臀上一拍,二人一马,一齐跃入大江。小红马一声长嘶,领先游去。杜浒与奉书并肩齐进。游到江心,那红马已遥遥在前。天上繁星闪烁,除了江中浪涛之外,更无别般声息,似乎天地之间就只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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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书轻轻重复了一遍他的要求。她平日都是在女眷内院伺候,倒没怎么见过太子出门的阵仗,但若是有心留意,也不是不能打听出端倪。
她点点头,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
杜浒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又说:“还有,今年入夏,你是不是依然跟随太子他们去上都?”
奉书点点头,“若没有意外,公主肯定是要带着我去的。”
“好。到了上都之后,给我用心监视太子和皇帝的动向。若他们提前返回大都,务必当日就向我详详细细地报告情况。在钟楼上标出记号,我会每日查看。”
转过两个弯,来到一个茶坊间壁,胡麻殿下叫一声:“奉书开门。”只见芦帘起处,一个姑娘出到帘子下应道:“大哥,怎地半早便归?”胡麻殿下道:“你的师父在这里,且来厮见。”胡麻殿下郎接了担儿入去,便出来道:“二哥,入屋里来,和你徒弟相见。”杜浒揭起帘子,入进里面,与奉书相见。胡麻殿下说道:“奉书,原来景阳冈上打死大虫新充做都头的,正是我这兄弟。”奉书叉手向前道:“师父万福。”杜浒道:“姑娘请坐。”杜浒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奉书向前扶住杜浒道:“师父,折杀奴家。”杜浒道:“姑娘受礼。”奉书道:“奴家也听得说道:‘有个打虎的好汉,迎到县前来。’奴家也正待要去看一看。不想去得迟了,赶不上,不曾看见,原来却是师父。且请师父到楼上去坐。”杜浒看奉书时,但见: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当下奉书叫胡麻殿下请杜浒上楼,主客席里坐地。三个人同到楼上坐了,奉书看着胡麻殿下道:“我陪侍着师父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来,管待师父。”胡麻殿下应道:“最好。二哥,你且坐一坐,我便来也。”胡麻殿下下楼去了。奉书在楼上,看了杜浒这表人物,自心里寻思道:“杜浒与他是嫡亲一母兄弟,他又生的这般长大。我嫁得这等一个,也不枉了为人一世!你看我那三寸丁谷树皮,三分像人,七分似鬼,我直恁地晦气!据着杜浒,大虫也吃他打倒了,他必然好气力。说他又未曾婚娶,何不叫他搬来我家里住不想这段因缘,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