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以后,就处处表现得看不起刘家、看不起刘盼,好像她是受了多大委屈,才做了个温柔小意的妻子一样。她自以为惹人怜惜,实际上却是处处讨厌。刘盼和她毕竟是夫妻,这些事上颇多纵容,刘颐却总看不顺眼。当着人面倒显不出什么,背着人和刘颐吵架时她倒是总说“我们徐家”“你们刘家”……就好像她当初不是贪慕奉川侯的名头才嫁过来的一样。
所以刘颐说话时,也就把这件事拿出来讽刺。谁知往常从来都把徐刘扯得分明的刘徐氏却忽然间变了脸色,说道:“大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既然嫁到你家,就是你家的了。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徐刘两家,本就是姻亲,不但如此,还会亲上加亲,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让人听见,免不了一场笑话!”
刘徐氏说话太过奇怪,引得刘颐心里一阵不安。而恰在这时,她听到了刘盼的脚步声,便镇定自若地道:“阿母说话忒得奇怪,什么叫亲上加亲?难不成你家还有个女孩儿,能嫁给我阿父做小不成?”
“什么做小?”刘盼恰恰听到最后一句,一边踏进门来,一边疑惑问道。刘颐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道:“阿母说要养个妹妹给阿父做妾呢。”
“休得胡说!”刘徐氏简直被刘颐的无耻给气垮了,一边怒声说着,一边扭着腰过去把住刘盼的胳膊:“郎君倒是看看呀……大娘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
刘盼皱皱眉:“我看你倒是长进了,国丧将将开始,你却说什么做小?”
刘徐氏当然不能在这里告诉刘盼,她想把刘颐嫁给徐二郎亲上加亲的办法,否则刘颐抡起旁边的菜刀,也非得砍了她不可。这件迟了数天都没有去做的事终于在刘徐氏脑中活动开来,她飞快地思考着应该如何说服刘盼、逼刘颐就范,现在便软了几分:“我看大娘贤惠,随口说了两句亲事,逗她玩儿呢,哪儿有什么做小?”
刘盼道:“哪儿有做阿母的这般和女儿开玩笑?更何况如今国丧……”他眉头拧紧,叹了口气,“你方才倒是怎么了?一听见消息便忙不迭地往后厨跑,难不成家里的白布倒放在后厨?”
刘徐氏心道,若是一般人家听到报丧,自然是主母来料理家务,可是轮到你家,何曾让我做主过?她恭顺地道:“是我失态了,郎君说的是。”心里打定主意,要等没人的时候再把事情告诉他,也在他面前卖个好儿。如今吴川王的事情并没有随着报丧传来,想必是还未即位,若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郎君,郎君便可赶在他人前头去给新皇恭祝……想也知道,若是能得到新皇的重视,他们一家今后的日子,必将飞黄腾达!
然而她想得倒是畅美,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报丧的钟声传遍全国,短短一日之内,所有人家便尽悬缟素,为大行皇帝哀悼三日。奉川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