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语的刘颐却忽然凄然喊道:“他撒谎!”
徐二郎恢复了力气、全然不像中了蒙汗药的模样,他自己不知道为何,刘颐却一清二楚。那沾了蒙汗药的点心裹在她衣襟里,多多少少会掉落一些,这药效便减了两三分;众人进来后,刘颐又发恨将匕首掷向徐二郎,也是打着疼痛能令人清醒的主意。她的确一介女流,无有防身之力,论智谋,也比不上徐二郎这等读过书的人——可是徐二郎这等心高气傲,又怎会料到她竟然事先知道了一切,又有余力反抗?所以才落入了她的圈套之中。
他既然敢伙同刘徐氏下套,要毁她刘颐一生,就不要怪她反将一军,让他名声臭到底!
刘颐心中敞亮,脑筋又活泛,无论徐二郎说得如何天花乱坠,都紧握着自己的底牌,此时方慢慢掀了出来:“徐二郎,我尊你一句阿舅,你却不但欺凌侮辱我,还肆意败坏我的名声!明明是你意图对我下药,却非要颠倒黑白,说我对你有意!”
她向前站了一步,转身面对众人,泪水潸然而下:“诸位叔伯明鉴……若是我对他有意,又岂会如此不顾天理人伦、不顾孝道良心……在先母曾氏的房中,如此胡闹!”
这句话正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得众人瞠目结舌,半晌回不过神来。都亭长三步并作两步,行到她面前来,惊怒问道:“什……什么?刘小娘子!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刘颐斩钉截铁地道:“若有半分虚假,便让我生时受万人唾骂、千夫所指,死后下那阿弥地狱,再不复轮回往生!”
这番重誓一发,再无任何人心中质疑。都亭长沉默数息,连连叹道:“刘小娘子,你……你……唉!”
若此间真是刘颐闺房,众人尚会对徐二郎心存善意;然而此处却是刘颐过世继母曾氏的房间……这,这事,还怎能有回旋之地?
简直荒谬、荒谬!
张四郎突兀笑道:“妙哉,妙哉,我与徐二郎相识数年,只知道他道貌岸然,却未曾想过竟是如此狼心狗肺、罔顾人伦!徐二郎,你可还有话要说?”
都亭长怒道:“说个俅!弟兄们直接扯了他的膀子,把他光溜溜绑向县衙去!”
徐二郎糊涂脑袋总算清醒了两分,惊叫道:“不要,不要!”他知道自己如今已穷途末路,却犹不死心,连滚带爬地到g前,连连哀求道:“刘大娘,刘小娘子!我敬你是女中英雄,我已知道你的厉害了!望你看在我两家姻亲的份上,放我一马!我阿姐是你刘家妇,为你家勤勤苦苦,耽误数年,你今番把她药倒,往日之事就莫再追究!刘大娘……”
刘颐望着他,一声冷笑,将刘颉推到面前:“阿颉,你来说,我们那好阿母,究竟都做了什么!”
刘颉原本就是个极聪颖的孩子,胆子又大,听见